“你是想挨上几十棍子才招吗?”钟岳成冷冷的说道。
“冤枉啊!钟堂主,我冤枉啊!”
钟岳成示意自己的几个手下把他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声声惨叫。
厅上的人听他叫的十分惨烈,却还是口口声声喊冤,不由都皱了眉头。杜炳正说道:“阿成,看来这人十分的猖狂,需再打的狠些。”钟岳成闻言,刚要下令让他们再加把劲儿,袁掌柜却说:“只怕是再打的狠却是打死了。”
穆翊帆想了想,对钟岳成说:“先把他带回来。”钟岳成方着人把何长顺重又带回厅上。穆翊帆对他说道:“何长顺,穆某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如今你牵涉到了这个案子中,何去何从,全由你自己做主。”
何长顺被打得浑身鲜血,却用尽力气爬到穆翊帆脚边,抓住穆翊帆脚哭道:“主人,属下真的不知道那瓶子怎么到了那杂役身上。这瓶子几天前突然丢失了,属下正是寻不到它。想是有人要陷害属下,还请主人给我做主。”说完又趴在地上磕起头来。钟岳成忙命人将他拖回来,他挣扎的扣着地上青石板的缝隙,一条血迹从身下显露出来。
白晔看着他的面容,又拿出彬彬的画像比对。无岐在一旁说道:“你看他左边眉梢处有一块儿黑色的胎记,只差这一点对不上。”白晔看了看的确如此。他才把画像卷起来,对穆翊帆说道:“穆行主,此人说有人陷害他也不是不可能。请将他暂时扣押,容我和无岐公子再去一个地方查查。”
穆翊帆看白晔很是笃定,于是命人把何长顺也关入后院地库。这次严加看管不再出现差错。何长顺带下去之后,穆翊帆转而问白晔:“白兄弟像是已经胸有成竹,不知道又有何发现?”
白晔一笑,拱手对穆翊帆道:“白某昨日去那阿毛的房间看了看,跟与他同住一屋的狗儿聊了聊,才知道这阿毛特别喜欢醉杏楼一个西洋来的名叫云雀的舞姬,总说要去跟她相会。”
杜炳正一听不禁笑了:“白兄弟不必在意。他日常就在行里嚷嚷这事儿,大家全知道,只当他过过嘴瘾。你在泉港日子少,不知道。这个醉杏楼的云雀是那家的头牌,见一面没有个百八十贯是出不来的。以阿毛每月的酬劳,根本不可能见到她。所以听他在行里说了,大家不过是听个笑话。”
“哦?”白晔看看杜炳正,又说道:“可我听狗儿说,他死前那几日忽然不再提了。而且有天晚上还特别认真的跟狗儿说了他做到下个月就准备辞工回家,跟云雀成亲。狗儿以为他又说大话,但他当时神神秘秘的让狗儿亲眼看着。一个人忽然转变,应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不妨去醉杏楼问一问那位云雀姑娘,也许会有所得。”
听白晔说完,钟岳成点头道:“这个阿毛我们去查过。他家里人少,只有他母亲和哥哥嫂子。他哥哥说,他死前几日突然给了他娘一百贯,说是他托人‘带泄’挣了一大笔。当时我们认为他那钱定是凶手给他去害祁阿强的好处。倒是没有想到会跟云雀有什么联系。”
“如果是这样,倒是不妨去醉杏楼查一查。只是…那是个烟花之地,白兄弟和无岐想是没有见识过。这件事…”穆翊帆环顾身边人,眼光向钟岳成扫去。钟岳成忙摆手道:“主人,别的事阿成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可你知道我家婆娘彪悍,若是知道我去那里…”一脸的苦笑。穆翊帆带着戏谑的口吻说他:“你这安保堂主,倒是保不了自己吗?”钟岳成也不辩驳,只是一个劲儿的求饶。
穆翊帆只好转向叶大福,叶大福忙道:“主人,不妨让阿正带着公子和白兄弟去醉杏楼。他对那地方最为熟悉。”
杜炳正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辩解道:“主人,我不是常去。只是偶尔…”穆翊帆也不拆穿他,决定到:“那就阿正带着去吧。要仔细看顾无岐,不可着了那些老鸨妓女的道儿。”无岐听了心头一惊,忙说:“不如无岐就不去了。那烟花之地,侄儿实是不喜欢。”
白晔却不以为然:“无岐公子,我们是去查真相,又不是去嫖妓。你若不愿,他们还能用强不成吗?”一句话说的无岐害羞。
穆翊帆发话:“无妨。贤侄跟白兄弟同去,能互相做些提点。他日彬彬和她娘问起来,有我替你担着。”
无岐不得已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