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淼跪到地上,两行泪止不住向下流。
在牢里不见天日,雪儿浑身都要发霉了。
她呆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绝望。
“开饭啦。”
烧鸡熏肉的香气先牢头一步飘进关押雪儿的房间中。
闻到美味,她涣散的眼神立即聚拢发光。
“饭。”不知哪来的力气,支撑她爬到门口。紧握牢门的手和淌出的口水足以看出她此时究竟有多饿。
“给,全是你的。”
牢头刚打开饭盒,雪儿就直接下手抓起鸡肉。
什么淑女形象什么礼仪尊卑,此刻在她心中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这还有酒,喝吗?”
光吃肉和米饭速度再这么快,没过多久她就被噎住,看到酒瓶想也没想直接拿来对嘴吹。
“慢点,”狼吞虎咽的吃相连牢头都看不下去了,“没人和你抢。”
“看你一个人怪可怜的,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和我说。”
雪儿使劲咽下最后一口酒看着牢头好奇地问道:“什么意思?”
“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牢头指着身前被雪儿舔干净的碗说道:“这叫杀头鸡,吃完它明天就要送你上路了。”
“咳咳,呕~”
“哼。”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什么我要上路?什么杀头鸡?”
“大人已找到你杀人的证据,明日午时街头问斩。事都办了,你早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要见你们大人……”
在这个阴冷的地方听到的喊冤声还少吗,牢头早就见怪不怪。
刚刚还香味四溢的鸡肉眨眼就变得令人恶心难受。
恐惧、孤独、无助、彷徨……这些折磨人身心的感受接二连三地袭来,就像是临刑前最后一次残忍的惩罚。
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黑夜,害怕寂静的黑夜。
“雪儿。”
“如冰!”她猛然抬起头那个她期盼已久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她心里还没来及失望眼泪就先流了出来。
绝望并没换来一丝丝怜悯,黑夜慢慢吞噬掉唯一排解她孤独的影子。
“雪儿。”
“又是幻听又是幻听……”
“嘘,”如冰温厚的手掌像黎明前的一道曙光,“别吵。”
“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我真以为我要掉脑袋了。”
雪儿抱着如冰肆无忌惮地哭泣。
他身后还躺着一个正在昏睡的人,没精力去抚慰雪儿那幼小心灵。
“赶紧换上他的衣服,我带你走。”
放开自己双手,她才注意到他身后躺着的人。
“啊。”
如冰在其他牢房找来一个和雪儿身形相像的罪犯,那张脸已被他毁得不成样子。
“他?”
“他没事,只是昏迷而已。”
雪儿迅速换上衣服,趁黑与如冰逃离牢房。
次日,县太爷准时拉着犯人来到刑场。
“嘶……”田大人看向身边的官差小声问道,“犯人怎么蒙着脑袋?”
“回大人,牢头说是犯人昨晚发疯抓花了自己的脸,怕他那模样吓到人们所以就把他的脸蒙住了。”
“那我怎么确定是不是他?”
“放心保准是他。”
“午时已到,行刑!”
“慢着!”
田大人手中令牌还没落地,井淼和孙岚带着张大夫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