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家伙们,你们抱着我腿,让我不能走路了”,杰克苦笑望着母亲。
“考特、罗希,快点松开哥哥”,妇人无奈的说。
“不要,我一松开,哥哥又要出去了,我不要哥哥离开,罗希想和哥哥一起”,小女孩箍的更紧了。
“我也不要松开,考特也想和哥哥一起玩”,小男孩学者姐姐的模样。
“看,我买了什么回来,你们的最爱吃的哦”,杰克扬了扬手中的吃食,“然道你们就没有闻到吗?小狗狗鼻子不灵了呢”。
两个小孩被吃食吸引,一下便松开了手,眼馋的望着杰克手中的荷包。
“拿去吧,少吃点,晚上还要吃饭,不然会饿肚子的”,杰克取下两个小荷包,分给考特和罗希。两人欢呼雀跃的跑进里屋,去享用美食去了。
“妈,这是李昂我的朋友,这些天都会住家里”,杰克为两人介绍道。
“既然是杰克的朋友,那就不要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梅芙热情的道,除了杰西卡与罗伯,她从未见到儿子将朋友带回家,更何况过夜。他知道儿子的工作,明面上,他在武馆打杂陪练,暗地里他为穿越卡利克塞的商队作向导,她也找人打听过,所有人都说卡利克塞是不详的死亡之地。她不敢在深入的去了解,她怕越了解越害怕。
儿子从不曾跟她说工作上的事,她也不曾问过,因为问了又有什么用呢,雏鹰长大了,不再需要她的庇护了,她也庇护不了。身体的长年积病已经让她羸弱不堪,两个幼小孩子已经将她所以的精力都消耗干净了。这个家现在靠的不再是她了,而是她的长子,她的杰克。
梅芙只能在儿子外出之时,向旧神、新神祈祷着,祈祷它保佑着杰克,保佑着这个脆弱的家庭。这个家再也经不起,哪怕一丝的风浪了。
夜里繁星点点,李昂与杰克躺在屋顶,迎着夜风,卡森城在眼底一览无余,这里没有万家灯火通明的壮丽夜景,除了小城的中心大道,那里宛若一条火龙在黑夜里流华闪烁,其余的地方,黑沉沉一片。
两人举杯畅饮,今晚的风有点凉,也没有月光。远处的灯火朦胧了两人的身影。
“我很羡慕你”,李昂灌满一口烈酒。
“你的家人呢?”,很小便在市井底层艰难求生养家的孩子显然很擅长察言观色,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直觉,他知道也明白李昂所表达的意思。
“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道我永远也无法回去了”,李昂神情黯然。
杰克没法想象李昂所说的回不去的远是多远,“他们是我活着的动力,是我所有的希望,看到这座小院你一定很意外吧”。
“是啊,我以为你的家是市井的破败陋室,没想到却能偏安一隅”,李昂如实说。
“你说的没错,两年前,我们住在西北角一处贫寒市井的破败古庙里,卡森城处在大山的脚下,每当沙漠里吹来的风在高山的作用下爬升中,总会产生降雨,每次下雨时,屋檐都会漏雨,罗希与考特会在漏雨积水的小坑中嬉戏打闹,最后他们总是会沾满一身的泥水,晚上我们挤在湿润的墙角,却也能安然入睡,但到了第二天,罗希与考特总会生病发烧,母亲的身体也不行,但没有办法,她只能强撑着照顾两个孩子。那时我经常担心沙漠刮起大风,担心下雨,那时我总在心中说,我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哪怕死。从那时起,我就经常出入卡利克塞,刚开始没有谁会带上一个孩子,去那死亡之地,没有人带着我,我就一个人,远远的跟在商队后面,熟悉路线,观察他们走过的路和其它的有什么不同,一次两次...慢慢的我记住了路线,知道了怎么去避开那些恐怖的怪物。但还是没有人愿意雇佣一个孩子,他们更愿意相信那些看起来更年长更有经验的人,于是我自告奋勇,自备干粮,免费加入商队,帮助他们在沙漠中避开怪物,寻找出路。慢慢的终于大家都知道了有一个年级不大,但经验丰富的孩子。只用了几个月,我就接到了许多的生意,赚道了许多许多的钱,接着我用几个月的积蓄买了这座独门独户的院子”。
“看来杰西卡说的没错,你比他们都有钱,既然已经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收手呢?没有人能一直好运,在悬崖的边缘跳舞,总有一天会坠落”。李昂劝诫道。
“所以我想存下更多的钱,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这些钱依然能确保他们安然无忧的过完这一生”。杰克醉眼朦胧看着李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曾经有人跟我说过,空怀巨宝,若没有守护的能力,却也只能任人宰割”。那个叫做卡西奥佩娅的人,一个李昂恨之入骨的人。
李昂回头,夜色中,杰克顺着酒意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