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第一眼看到恰丽喀尔,他知道就是它了。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直觉,就如同在高墙耸立的威严堡垒中,当刺客来袭时,他预知的危险一样。
“嘿,兄弟,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李昂还是有点虚弱,他的伤,触及灵魂,一晚上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养好。虽然他的身子并无大碍,但精神总是很萎靡。
“然道,你们想...,我们可是付了钱的,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伍德森眯着眼睛,他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
“一千个金币而已,还给你们就是了”,凡妮莎出声道。
“这可不是一千个金币的问题,你确定你要这样做?”,伍德森忍着怒意,他看着希维尔。
‘你是飞升血统的拥有者,你的身体里流淌着帝皇的血脉,这把武器注定由你指使’内瑟斯的话语,如同魔音,在希维尔的脑海中响起。她探出手,将恰丽喀尔从背后取下,看着这古老的十字兵刃。希维尔如同被摄住了魂魄,当恰丽喀尔落在她手上的那一刻,她觉得它一直都在等待自己,她感觉整个人生都在为这个瞬间做准备。希维尔意识到自己永远都无法交出这把武器了。
“你想要,那就拿去吧”,十字刃从希维尔的手中飞出,静浮在空中。
“别看”,李昂将艾达·加西亚揽在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胸前。他知道双方的矛盾不可抑止,显然希维尔不可能交出恰丽喀尔,这是瑟塔卡的象征,是最为纯正的飞升血统的延续。
在伍德森的示意下,一名战士上前,准备将十字刃当空取下。当战士的手触及的刹那,十字刃无声的旋转起来,利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如同导火索。
“尔敢”,伍德森猛地大喝,他怒急。双方在这一刻撕破脸皮,对方连佣兵的荣耀与原则都不顾了,显然战斗已经不可避免。
他身后的士兵们抽出刀剑,惨叫声在利刃的呼啸中群起,只一瞬间,恰丽喀尔如同翱翔的飞鸟,又如畅游的小鱼,它从容的在士兵们周身游走,血液在阳光下喷薄,五十多个战士,瞬间被洞穿。他们不可置信的捂着脖子、胸口。
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伍德森迷茫的转身,身后那些追随着他的手下,在痛苦中,一个个倒下。伍德森瞳孔收缩,死亡的恐惧将他笼罩,他浑身冰冷僵直。
“你还要吗?”,希维尔的声音对于伍德森来说,如同幽冥地狱的恶语。
他艰难的抬起头颅,“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们违反了佣兵的原则,维考拉再无你们立身的根本,斯隆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伍德森嘶哑着嗓子道。
“那可不一定,这笔生意没有中间人,只有你知我知,至于你们的死,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昨晚的动静这般大,死上再多的人,也不是什么怪事,多你们几个,也没什么”,希维尔淡淡的道。
十字刃急速划过,伍德森的头颅高高飞起,鲜红的血液如同喷泉,窜上天空。
这血腥的场面,佣兵们毫不在意,显然这样的事时有发生。李昂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这样的行事风格,他有点难以接受。与这些真正的佣兵们相比,他还差的远,这些家伙们,残暴血腥,正如希维尔所说,他们只信奉两样东西,金币与队友,前提是被他们接纳的队友。
李昂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算不算他们的队友,不过和这样的家伙们待在一起,安全感高了很多,他默默想着。混乱伊始,自己也算有了第一道附身符。
“李昂,你得习惯,这就是佣兵”,帕克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李昂说。“你现在只能算个菜鸟,习惯就好”。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艾达埋首在李昂的怀里,不用看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一起生活了大半个月的佣兵们,一个个化身为杀人狂魔,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她很难想象比花儿还娇的凡妮莎,比太阳还靓丽的奥兰丽,她们的心是怎么长得,这些娇媚的女孩儿难道都是魔头么?希维尔被她理所当然的排出在外,在艾达的心里,她就是个魔头。
“好了,你们吓到她了,我们还是快走吧,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交代了”。李昂无奈的道。
众人打扫好战场,将满地的尸首就地掩埋,随后便骑上剩余的骆驼远去。
凡妮莎笑的合不拢嘴,她的骆驼上,绑着好几个麻袋,里面全是金币、银币,昨晚死去了太多的人,她和帕克搜刮了半宿,收集了成千上万枚金币,银币更是不计其数,他们发财了。
相比前段时间的窘迫生活,现在的他们可谓富得流油。
黄沙漫过,众人向着维考拉行去,他们的心里都十分的清楚,下一轮的风暴恐怕已经在沙漠里酝酿了,下一次,他们还会这般幸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