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抬起头,看着阿初:
“黛西?那个小姑娘?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为什么格兰杰自己不来邀请你?而且去他家做客哪天都可以,为什么要挑红宝石之夜那一天?不对不对,舞会是在晚上进行的,就算你白天去格兰杰家做客,晚上不就回来了?难道你还要在他家过夜?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阿初已经在他这里住了半年多,参加了六次红宝石之夜,早就是公认的该隐大人的固定舞伴,哪怕他偶尔离席去处理族内事务,也不会有旁人胆敢上前邀请阿初跳舞。
加上平日里阿初基本都是窝在城堡里看书写字,在其他血族眼中,这就是在与该隐大人形影不离双宿双飞。
不知不觉,尽管这段时间里,除了在舞会上以外,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阿初也成了该隐大人的亲密伴侣,是不言而喻的血族王后了。
现在阿初竟然要去赴那个穷小子的约,竟然为了赴约而缺席他的舞会,这怎么能突然一下子打碎族人们的美好幻想呢?
“黛西前几天就来了,现在是你的女仆之一,但格兰杰可没有办法进入你的城堡,当然只能让她转达了。”阿初依次回答道。
该隐这城堡里是有不少人类仆从的,毕竟血族们白天不方便活动,不少工作还需要人类完成。
而这些在该隐城堡里工作的人类仆从,如果没有该隐的同意,其他血族是不可以从他们身上随意索取血液的。
能给该隐当仆从,就相当于给国王当近侍一样,那可是无上的荣光,不少老员工都在猜测黛西是走了什么门路才挤进来的。
“是她舅舅推荐来的吗?”
该隐有些意外,随即又道:
“既然巴特勒和菲亚都认同,那就没问题,让她好好干,我这里的待遇可是很优越的,两三年就够她攒出一副好家当了。”
他可是位慷慨大方的好老板,绝对不剥削劳动力。
“至于为什么选在那一天,我也不清楚,不过黛西说希望我在他家多住一段时间,格兰杰正在习武,需要一点指导,我已经答应了。”阿初继续答道。
“不行!我不同意!还要在外边住几天?绝对不行!我不允许你去别的男人家里过夜!”该隐咬牙切齿。
一激动,他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蠢蠢欲动又要抬头了,而且他也饿了。
该隐一个翻身,就把阿初压在了身下,犹豫了一下,把嘴唇靠近了她的颈侧,伸出了尖牙。
阿初没有反抗,任由该隐咬破了她颈边的皮肤。
半秒后,阿初闪到了床边,一抬手抹掉颈边的伤口,看着一脸迷醉地舔嘴唇的该隐,轻咳了一声,才问道:
“我的血的味道怎么样?像不像?”
应该跟人类的血差不多,毕竟她最近也是花了心思去模拟普通人类的血液循环,还征求了不少血族对于血液味道的意见。
该隐想不出形容词,只是红着眼睛盯着阿初,满脑子都是再来一口。
这么富含生机的血液,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过,虽然不过一小口就感觉到四肢百骸已经涨满,但他宁愿立刻撑死,也不想松口。
“不行的,再怎么说,我的血也是我的一部分,对你来说是种无法承担的力量,一滴已经是极限了。”
看出了该隐的渴望,阿初诚恳地解释道。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的霹雳雷霆在窗外响起,眨眼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远处还传来了地震般的巨响,似是某处的山体在愤怒的雷霆下分崩离析。
这一系列变化惊醒了该隐,他看着眉头紧蹙的阿初,内心深处涌起一阵不可名状的惶恐。
这种惶恐没有来由,没有原因,似乎是灵魂本身的一阵颤栗,不可避免地影响了他的身体。
惶恐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就是懊悔了。
早知道阿初不会反抗,他就该直接亲下去!
亲下去之后再这样一样,那样一下,这不就成了!
咬什么脖子?吸什么血?怎么就这么嘴馋?怎么胆子就这么小?怎么就没有把握住机会呢??
该隐期待地看向阿初,内心祈祷着下一秒场景重现的可能性,却被她陡然冷淡的表情兜头泼了一盆冰寒澈骨的凉水。
这段时间以来,阿初明明已经变得越来越鲜活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生出这种绮念。
“我走了。”
三个字说完,阿初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
三秒钟过后,她又在该隐床前闪现了出来。
摸着自己的脖子,阿初错开该隐的视线,低声说了一句话。
说完,她又瞬移走了。
该隐愣愣地抱着被子,嘴角越咧越大,忽得爆发出一阵狂笑,开始在床上打滚。
阿初刚才跟他说的那句话是——
“别生气,我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