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悦叹了一口气,将手伸到自己的小腹上,温柔地抚摸着,“小家伙如今一个多月,我害喜害得频繁,时常呕吐,行宫大内,若是被人看见难免被人生碎语。”
“那皇姐的意思是?”
“临安城外有个庄宅,是我当年随父皇来江南时置办下的,那里都是我心腹之人,我信得过。”
夜君悦顿了顿继道,“皇姐想请你帮我,在未被发现之前,尽早让尧尧回京,你知道,我不方便劝说,且他在这,我搬去城外多少会有人质疑,所以……”
女人的话声突然停住,苏娆自然全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话说到这份上…
苏娆杏眸跟着一颤,抬头轻轻直视着:“皇姐,你真的…不想嫁给我大哥吗?”
在她眼里,二人情投意合,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能把亲事坐定,这样腹中的孩子更加名正言顺。
这个问题,倒令夜君悦一颤。
她低头,眉眼落寞了许久,似不知在回忆什么,过了半晌才缓缓抬起来。
沉着声,看着她,冷言道:“我当真不愿意。”
女人的话声那样绝然,一下使苏娆都没料到会是这个结局。
罢了,毕竟是二人的事,她也无权去询问这些。
尽早回宫这事,虽是她去开口,但固然也不能太刻意,不然总会让人揣测了心意。
不过当年…
皇姐为何如此抵触大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她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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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夜,用过晚膳,宫人也铺好被褥,两个人也同时睡下。
昨儿坦明后,男人更甚有理由赖在她这,许是这几日公文没那繁重,夜里倒还没再听过男人的呼吸声。
床榻前
苏娆睡在里侧,昨夜的被褥不禁单薄,还十分短小,自是不等容得下两个人盖的。
她白日命人换了床稍微大的床被,也不知是不是宫人有心,换来的床被上,刺绣的花纹竟然是双鱼戏珠。
碧绿的莲花池中,鱼儿徜徉在水中,两人连着鱼尾,彼此躺在对方的身上。
唇瓣相依,紧紧难离。
夜北尧看见这床被时,还是稍许有些懵神,呆呆地站在床前,一时竟不知如何好。
沉黑的眸底死死盯着床被上的那图案。
男人这几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见这样式,更是难免的多心。
这算什么?
皇后是在对他暗示什么吗?
暗示他……
夜北尧眸心覆上一层精光,心中将这种想法深埋,淡淡敛去炙热的诚心。
*
苏娆沐浴过后上了榻,男人早已在床上等了多时,撑着身子倚在墙壁上,似在思索什么事。
走过去。也没什么说什么,径直轻轻从男人身上跨过去,睡到里侧,蜷着被子缩在被窝中。
被褥间已被男人温了半晌,等苏娆进去,也不怎么凉。
身侧的人还没睡下,依旧闭着眼。
苏娆自是不会主动说,屋内烛灯还未吹灭,点在几步外的床前凳上,
床帐之间,昏黄却不算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