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二心里郁闷,只能憋着。伸腿的幅度太大,一不小心撞到了床下的木板,发出了
“啪!”的声响。苏娆心里一咯噔。眼眸一闭,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夜北尧固然也听见了,转身看着她,
“什么声音?”
“什么?”女人睁大眼睛,开始装傻道。那声音虽大,但也只有一声,见女人没反应过来,夜北尧也不再追究。
或许只是自己听错了呢?夫妻开始继续攀谈夜话。夜北尧道,
“往年科举都分两场,试和武举,如今试殿选已经结束,月底回京后就要开始武试的选举了。”自那日二人商议荣涛之事后,夜北尧总会时不时拿时政给苏娆参考一二。
“京都巡防及各大营的指挥使衔职现在都空缺,希望这次武举能出一两个可用的兵将之才。”你说,这狗男人怎么这么会唠嗑!
苏老二出事前正好是京城巡防的最高部首,手下百千个小弟,出行一趟,都是前呼后拥,登高一呼,无人不从。
当年,那是何其风光!偏偏,裤子一脱,惹上事了……苏娆知道二哥的心结,也没想到男人会突然提此事,心里又是一疙瘩。
“到底怎么了,今晚怎么如此不安?”夜北尧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又径直坐起身来,仔仔细细将女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江南不比京城,有些认生,便睡不着。”苏娆胡诌道,
“听说后面有片竹林,来了我还未逛过,现也睡不着,你陪我去看看?”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密会竹林?
这算什么?一种变相的邀约?夜北尧喉间一哽,他明白苏娆不是这个意思。
但既然是自己等她的答复,终是要把姿态放的低一些,事事顺着。于是,便点头答允:“好。”虽是江南,但这个时节已然入秋,夏夜难免森凉。
竹林里的风呼啦啦灌入甬道,人影婆娑,凉意一丝丝渗透在走在狭道上的一双璧人。
苏娆披了件厚厚的外衣,但就如此,也止不住外头薄凉的冷意,森森地打着颤。
夜北尧自也看出女人在发抖,不动声色的将外衣脱下来,淡淡披在女人身后。
说实话,大半夜的这竹林,不仅风大发凉,冷得慌,那风吹在竹叶上,发出
“沙沙沙”的声响,深夜闺半,如黑鬼敲钟,更是瘆得慌。冻成这样,也别指望温存赏月干批情操了。
外头站了半柱香都不到,苏娆便拉着夜北尧进了屋,想着这么长时间也足够二哥离开。
可显然,她高估了男人的智慧。进屋,嗯,人是离开了,可床榻下处的板子直接被踢出来了,横着木板杵在正间,外侧的窗户还被破开,岑岑的冷风从外头呼啸而进。
案发现场,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床底下有人,然后尿遁跳窗逃离现场。
苏娆:“………”胸口极力喘着大,胸腔剧烈起伏,试图舒缓此刻的心情,若现下有一把榔头在她手里。
别问,问就是一榔头直接朝着老二垂下去,相想看看那几两重的脑袋瓜里装的到底是不是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