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试愣了下,差点气笑了。
他还是低估了娱记的下限,当挖坑不成时,强上也得搞出个大新闻来。
如果是娱乐圈的很多刚入行的小鲜肉,可能就被完全问懵了,措手不及。
这时候就会有护犊子的经纪人跳出来,这个不能问那个不回答,重复使用闪避技能。
韩试没有经纪人维护,他的采访经验比那些小鲜肉也好不了多少,但他也没那么多顾忌,没想过怕得罪人。
“这样的问题也合适?”他一边感慨自己太嫩了,没见过这么糟心的世面,一边还轻笑了一声。
郑礼香看见韩试对着她一面的耳朵有点红,但没有见到韩试出现想象中的窘迫,也挺讶异的。
她不动声色地坐着,从韩试不冷不热的语气上,甚至捉摸不透这小屁孩到底有没有动怒。
“我很难想象,一个在华夏有如此影响力的网站记者,表现出如此低劣的职业素养。能够把内心的窥私欲这样堂而皇之地摆出来,而丝毫不觉得羞愧。”
韩试根本没有等待郑礼香的回答,而是盯着镜头道。
“难道窥探别人隐私甚至巴不得出点乐子,也是像吃饭穿衣一样的基本需求之一?”韩试反问了一句,又接着道,“我想只有无法活出自己生命形式的人,才会花更多的时间心力关注别人的隐私,而不是自己的生活。”
“我是个艺人,但其他的人类特征并不会因此变得与众不同,一样吃饭长大,在合适的年纪做该做的事。”
韩试平息了下心情,仍旧看着镜头道:“如果有幸我的歌你喜欢,就请多关注我的作品就好,而不是另外的东西。”
“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谢谢观众朋友们。”韩试自顾结束了采访,在摄像师傅都目瞪口呆时,扬长而去。
韩试是真觉得有点恶心,至于郑礼香怎么想、专访会不会被砍,他已经压根儿没顾及了。
李茹匆匆地进门去和被晾在房里的郑礼香交涉去了,韩试回到自己的专属休息室,还是觉得相当不爽。
他刚表现的相当强势,但说了一通之后也并未觉得痛快,一天的美好心情彻底没了。
郑郁雯推门进来就看到韩试抿着嘴沉着脸,坐在那一动不动。
“怎么了,小试?”郑郁雯还不清楚状况,问道。
“没什么。”韩试勉强笑了下。他有些生气,也不至于像小孩子乱发脾气。
二十年的卧床与看书,没有让他变得阴郁,但多少让他的性子总是看上去淡定得多。
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味道。这不是城府,而是习惯了孤独后的沉闷。
“受气了?是不是记者刁难你了?”郑郁雯紧张地问道。
“我听周延说,娱记很不好对付。”她嘀咕道,“但我看今天的记者都是女的,应该对你也下不了狠手啊?”
逻辑鬼才。
韩试舒了口气,把憋闷的心态驱散了一点,差点被郑郁雯逗乐。
“真没事。”韩试趴在办公桌上,“你真当我是万人迷?”
“我还不是怕你难过了,家里的老头老太太又不放过我?”郑郁雯无奈道,弱小又可怜。
两个网站的动作都挺快的,粉丝的眼睛也尖,晚饭后韩试刚刷了微博,就发现上面吵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