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顺携着一家老小坐在大堂中,眼睛盯着大门处,神游天外。
今天是除夕,心心念念的三孙女,还没有回来。
死丫头,还答应过过年后回家的,结果现在都快到子时了,也还没见到个人影。
死丫头,臭丫头,居然哄骗老头子,也不怕良心痛!
王德仲看着自家老爹一会儿唉声,一会儿叹气的,好笑又无奈。
“爹,夜深了,就别等了,苗丫头怕是赶不到了。等她回来,我亲自带她上门给您赔不是好不好?”
“去,那次臭丫头自己答应我的,如果见不到人,我就不睡了我!”王福顺把拐棍一杵,还较上劲儿了。
一屋老少颜面偷乐,老头子/公公/爷爷真是越活越活越回去,一天幼稚得很。
“这会儿倒是想孙女了,以前人家在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对人好一点儿啊?”刘秀忍不住打趣他。
王福顺顿时炸毛了:“我哪点儿对她不好了?你说,我啥时候对她不好过,啊?”
“还说呢,你不是让她罚跪,就是拿鞭子抽她,这叫好,改天我也这么对你好试试?”
王福顺老树皮一般皱巴的脸憋得通红:“那、那不是她犯错了吗,她不犯错,我会打她吗?我又不是有病!”
刘秀轻哼:“是是是,就你最有理。都让我的乖孙女过年都不想回家了!”
王福顺:“……”
说不过老婆子,老爷子只有自己坐着生闷气。
王苗苗到家时,已是丑时末,看家里人都睡下了,王苗苗也没打扰他们,跟北辰昭各回了屋,倒头就睡。
除夕这个日子,王苗苗自然是不敢忘的,奈何边疆那边的交易市场修建起来后,事情繁多,等全部处理好,已是腊月二十五。
从边疆连夜骑马,昼夜赶路,到底还是迟了些,初一凌晨才赶到家。
两人赶路累成了狗,回屋那是沾床就睡。
这一睡,直直睡到日上三竿。
至于为什么是这时候醒,完全是被正堂里的吵闹声给吵醒的。
“……”王苗苗把铺盖一蒙,想把声音隔绝在外。
奈何,这声音完全没有小下去的意思,反倒越来越大声。
造反吗?
王苗苗不得不掀被下床,出去看个究竟。
“吵什么?”
正堂中,本来争论不休的一群人听见声音,回头望去,俱是又惊又喜。
“苗苗,你回来啦!”张良芬最先反应过来,惊喜的扑过来把女儿抱住,又是捏胳膊又是捏脸的,捏完后心疼得不行:“哎哟,我的宝贝女儿都瘦了,这在外面是吃了多少苦啊?”
王苗苗任由母亲又捏又摸,她自己则看着堂上那两个陌生人,冷声问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