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过去须臾后,他才缓缓道了四个字:“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晋楚染听得不甚明白。
“两情相悦”这四个字如何就能这样惹恼了轩辕季风?
晋楚染一时正在低眸想着,北堂熠煜却抬手一把抓住了晋楚染的手腕,紧紧握着,眼里盯着晋楚染的目光柔和而又恳切:“我后悔了,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
晋楚染一蹙眉,她被北堂熠煜弄得糊涂了,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她不明白北堂熠煜到底是什么意思?
晋楚染拗着胳膊左右挣扎了两下未果。
“你放开我!”
“不!”
北堂熠煜盯着晋楚染的目光里露出十分坚定的神色。
“你之前是故意让靖王遣人至京都入宫报丧,也是故意引我前来靖州,你还要说你的心里没我?”
北堂熠煜望着晋楚染的目光笃定得仿佛已经洞穿了一切。
晋楚染笑道:“是!我是故意的!”
“那你还在别扭什么?”
晋楚染却笑了笑:“但我引侯爷前来并非是因为侯爷以为的那个缘故,而是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时,晋楚染紧紧盯着北堂熠煜。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晋楚染点点头:“而今看来,我似乎做到了。”说完,晋楚染就不屑轻笑了两声。
北堂熠煜苦涩一笑道:“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晋楚染淡淡吁出一口气,胳膊也已经停止了挣扎,只是静静的回视着北堂熠煜,随后轻叹一声道:“看来安国侯爷就是安国侯爷,待人接物依旧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永远都只会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从不会想着要为旁人多想一点,”说着,晋楚染就稍稍低了低眸,继续道,“安国侯爷当年待我如是,如今待司徒元冬亦如是,其实安国侯爷就心里什么人都没有,有的只是安国侯爷自己一个罢了,”晋楚染抬眸看了北堂熠煜一眼,又轻轻一蹙眉,“你是多么的自私!即便我现在已经身为靖王妃,你还是仍旧不肯放过!还要跟我虚伪的说这些违心的话!我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别再拉上我!”
北堂熠煜听言,眉宇间忍不住陡然一挣,心中颇为难过,原本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好生跟晋楚染坦白一切,但现在看来也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随后,北堂熠煜微微低眸下去,点了点头,终是松开了手来。
晋楚染一把抽回了手,眼睛看住北堂熠煜。
沉默了片刻后,晋楚染却又深吸一口气,更走近了北堂熠煜两步,轻笑了笑,小声道:“安国侯爷以为世上的女子都是傻子吗?从前被人扎了一刀如今还会怀念当时匕首的锋利!”
北堂熠煜双眉紧蹙,低眸盯着晋楚染,眸中仿佛有无限的凄然,稍过了一会儿,他才缓声道:“可是……那把锋利的匕首却是深深刺在了我的心上。”说完,北堂熠煜就从怀中掏出了之前晋楚染丢失的那把匕首。
那把晋楚上送给她的匕首。
那把深深刺入北堂熠煜胸膛的匕首。
那时,晋楚染在慌乱无措中忘记了要拿回匕首,但她却怎么都没想到,北堂熠煜居然一直都留着,并没有信手丢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