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碗有点少。
苏勉这样的年轻大小伙子,吃了三碗才停筷,问宋遇:“钟离清怎么办?他在牢里这么呆着,恐怕真的会死。”
那牢房里对宋遇来说是天堂,一日三餐有人送,还没老鼠,但是对钟离清这个玻璃人来说,就是等死了。
尤其是天还这么冷。
“老板,加一碗,再来一碗炒肺!”宋遇从碗里抬起头,“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可以用只狸猫,把钟离清这个病太子给换出来。”
苏勉眼睛一亮:“狸猫换太子?你上哪里找狸猫去?我看贺神的体型和钟离清有点像,就是矮了点,不过鞋子可以垫。”
本想上前相认的贺神默默转身,拿背对着苏勉。
他心想:“这两人也太损了。”
苏勉早就看见他了,见他不吭声,继续道:“贺神反正也是闲着,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关起来也不耽误事。”
“谁、谁说我闲着了!”
贺神这下忍不住了,端着碗凑到一张桌子上,看着宋遇跟前摞起来的一堆汤碗,心想你怎么不说这死矮子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就知道吃。
“老、老顾让我盯万澜宗的踪、踪迹,这、这大街小巷的——小孩,都是我、我的眼线,老顾和、和李必,去盯要、要建的——摘星楼去了。”
宋遇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炒肺:“那你继续盯着吧,见到人了告诉我,我去会会他们。”
万澜宗不借着摘星楼搞点事儿,那是不可能的。
贺神松一口气:“我、我不用替钟离清去、去坐牢了?”
宋遇冷笑一声:“就你这副尊容,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你是假的。”
钟离清的脑子再怎么有毛病,光看脸那也是举世无双的白郎。
贺神看一眼苏勉:“那、那你打算让、让老苏去?”
宋遇吸溜吸溜的喝馄饨汤:“不用,我有办法,你来的正好,我给你找点事儿做。”
……
日头一出来,大街上就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写春联卖干货的,商船接二连三的停靠在汴河,就为了这一个月的生意。
宋不到在朱雀门在溜达,准备找地方安放他的同胞。
市场里全是猪血羊血,混合着鸡毛鸡屎,气味难闻不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贩夫走卒不管这些,推着板车挑着箩筐到处转,时不时将打扮古怪的宋不到撞一个踉跄。
宋不到一直想好好做人,奈何学习不到位,被万澜宗和宋遇两人带偏了,身上的血脉一根没长,反倒是成日琢磨阴谋诡计。
越琢磨越傻逼,张涌都快放弃他了。
他的荷包里装着一个还没长成的魖,张涌说要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安放,他就来了这里。
不起眼又得有用,这目标一时半会找不到。
杀猪宰羊的肯定不行,小摊小贩也不行,那个好拍马屁的三秃子,倒是可以一用。
宋不到将目光放在巡街的三秃子身上。
三秃子挎着把大刀,看着是巡街,实际上是“拿”点年货,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看着自己,正在那里拿糍粑。
“你这糍粑打的不行啊,我前天在一个南方行货里打的,比这可强多了。”
老板看到他就像看到苍蝇一样难受,恨不得他马上滚蛋:“我这里是做的不地道,要不……”
“我拿两块回去尝尝……”
说话之间,宋不到已经到了三秃子身后,一只手捏住荷包,还没等找到机会放到三秃子身上,忽然就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