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在一片黑暗中一把把人拥住,紧紧不放。
杜若笑着眯眼:“搞定了。”
四爷深吸了一口气,鼻间全是熟悉的味道,乱蹦了一夜的心脏总算渐渐消停下来,好半天才哑声开口:“剩下的,交给我。”
“好呀~”
第二日中午,杜若一下楼就注意到刘太太等人全围在一楼大厅,叽叽喳喳地在说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往常这时候这几位不应该各回各家做饭去了么?
“印太太呀!你也下来了啊!”刘太太见着杜若眼睛一亮,立马从人群中穿过亲昵地拉住杜若的手:“哎呀!我们刚刚还在说呢!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居然全城戒严了!不仅不让在街上摆摊,便是连上趟街都费劲着呢!方太太一早不过出去买趟菜,来回十来分钟的路程就被拦下来了五回!又问人家姓名、工作,又问人家父母公婆的,还问有何证明!简直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给把楞一遍!”
“啊?”杜若‘吓’得瞪圆了一双眼睛,然后才仿若不好意思一般笑了笑:“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哪个知道呦!咱们还是女儿家,还好些,我家男人去厂里之后,特意往回打了个电话,说是七天之内是回不来了,电车一路上被拦下了七回,都折腾地晚了要被罚钱呢!”想想下个月要扣一块钱,柳太太就觉得心里针扎的疼。
“我家男人也是!”柳太太也仿若忘了往日的争锋,这风声鹤唳的境况,自家男人又短时间内回不来,她心里到底不安,能与同一屋檐下的众位亲近些,若是有个什么需要搭把手的,也能有脸开口:“我家男人还在勤政局当差,一路出示工作证都不好用,该拦该问一个都不差的,到了局里,也被留下了,说是就算在办公室打地铺,都不叫来回大道上晃悠呢!”
“到底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呀?”杜若一边问着一边往外瞄了两眼:“这是倭国又做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说?”柳太太满脸诧异:“倭国友人那么好相处,从来不像珐国人瑛国人那般傲慢,咱们两国可是永远的友谊之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友谊之邦?”杜若满脸的诧异:“可是我在平洲的时候,总能听说二公子又抓哪位封疆大吏,都是因为叛国投了倭国的。”
“你从哪听说的?简直无稽之谈嘛!”柳太太心理虽然不满,但如今这屋檐下,只有两个成年男子,其中一个还已年过古稀,印先生作为唯一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丁,她还真不愿去得罪他的太太,只好委婉地解释:“我家先生在勤政局工作,我是知道的,倭国商人每逢年节都会送好些东西去勤政殿的,还不是只有那些掌权的,就是普通文员都有的,像什么香膏香水、衣料子,米面粮油之类的,准备的都妥帖极了,之前我去找我家男人还不小心撞到过一位倭国女士,人家态度依旧温柔的紧呢!”
“倭国商人给勤政局备年节礼?”
“可不是?倭国人守礼得很,说是初来乍到,希望以后能友好相处呢!就是我家男人在工厂都得过人家的礼,光猪肉就每人分了十斤。”说到这儿,刘夫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