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赤丹,轻笑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赤丹认出了君旻,这是当初他和沙棠一起送回天界的那个孩子,沙棠还曾夸过这个孩子比他们的翎羽还漂亮。
这个孩子长大了,长成了少年人的模样,的确如沙棠所说,长得很漂亮。
想到沙棠,赤丹神色暗淡了下来,“赤丹。”
沙棠不和赤丹在一起,赤丹脸色不太好,还在西海边和松如动起手来了,缘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两人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但是赤丹没说,缘衣便也冷眼看着,全装不知道。
倒是若安看向赤丹,“不知这位小友为何与这位姑娘动手,两位有何过节?”
赤丹不语。
若安见状,已经认定是赤丹理亏了,又接着道:“若是有什么过节,你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做个见证,也好解决了二位的矛盾。”
松如在一旁突然插话道:“并无过节,只是这位想借炼妖壶一用,两人没有谈拢,才交起手来。娘娘不必担心。”
松如向来是聪明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和缘衣做交易,见到若安的第一眼,她就猜出若安的身份了。
若安闻言,眼中划过一丝满意,不怎么笨,还可以。
赤丹想了想,还是放低自己的态度道:“是我鲁莽了。”
辰烨闻言,眼中悄无声息划过一丝流光,“今日我也是为炼妖壶之事而来,你若是想借炼妖壶一用,还得等我们将事情处理好了。”
赤丹自是不愿的,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话说完,海风吹过,吹来一阵尴尬。
君旻低头想着缘衣和赤丹的关系,缘衣和辰烨向来话少,赤丹和松如则是不知道说什么。
若安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摆出主人的架子,“今日我西海处理家事,炼妖壶的事恐怕得日后再说。各位,告辞。”
缘衣喊上赤丹,“我们也去。”
赤丹有些愣,“不是说是西海得家事吗?”
缘衣嗤一声,“他们谈他们的家事,我们谈我们的公事,是吧,辰烨?”
辰烨眼中划过一丝无奈,从嗓子里轻轻飘出一个字,“嗯。”
缘衣说完,也不管若安难看的脸色,反客为主,自顾自走在前面,赤丹见状赶忙跟上去,反正是跟着缘衣进去的,出了事也是她扛着,赤丹跟的毫无心理负担。
日出的余晖照映在两人身上,将两人人影拉的细长,某个角落甚至融合在一起。
君旻落在身后,低眸看着两人的身影纠缠,见到缘衣的开心瞬间消失殆尽,双手无意识的紧握。
他眼中划过一丝悲伤和迷茫,两百年来,缘衣一直都是对他冷冷的,他以为这是她的天性如此,可昨日看她与松如的交流,今日和赤丹讲话时的情态,全然不是对他那样的冰冷。
是不是,她的身边除了他,谁都能待。想到这个可能,君旻眼中多了几分阴霾。
小狐狸趴在缘衣肩头,小心翼翼地将头转了方向,面对君旻,看见君旻低着头,眼中多了些同情。
这两百年来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让糖葫芦彻底明白了,缘衣性子古怪,但并不是不爱说话,在苍梧山的两百年里,私下里,她会捉弄自己,但也会讲几句话,但是对君旻就不一样了。她是真的不喜欢天族啊。
亦或是她在以这种手段逼君旻主动离开,可是为什么呢?天族的小天孙做自己的徒弟不是倍有面子吗?
糖葫芦觉得自己小小的脑袋想的太多了,为君旻也操心的太多了,于是又悄咪咪地转过身,打了个哈欠,还是睡觉吧。
若安看缘衣冷落君旻要被气死了,心道:到底谁是你的徒弟,不带着自己的徒弟,带着一个陌生人。
此时,若安完全忘了,她之前是不同意君旻拜缘衣为师,甚至是不愿意缘衣也进西海的。
若安被气得,拉着松如径直往前走,似乎超过缘衣是件很骄傲的事,把被扔在后面的君旻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