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赵弘后面的赵锦云也跟着遭了殃,额头上红彤彤的一大片,他倒是没有疼哭,从地上爬起来后反而欢欢喜喜地跑到花钿面前,问她:“你刚才那招是怎么弹出来的?也教教我好不好?”
此时,刘夫子进来了。
花钿立即皱眉指着赵弘对刘夫子说道:“夫子夫子,他把我的琴摔坏了!”
刘夫子当然也看到了赵弘一把将琴给摔在了地上,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学琴之人最忌动怒摔琴,不懂惜琴之人,琴亦不喜,琴不喜你,你又如何能精进琴艺?”
赵弘被刘夫子一通批评,平日里又常被傅昭仪拿来和赵锦云比琴艺,因为自己比他年纪大还技不如他又不得父皇喜欢,他平时压着的怨气一下子就都窜了上来,忽然狠推了一把赵锦云。
赵锦云正站在花钿面前同她说话,赵弘猛地一推,他就冷不防往前倒,花钿也生生被他压得“咚”一声后脑勺直接倒地。
而后——
学堂里刹那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哭嚎声。
“呜——呜——呜——!”
赵锦云“哄”一下就失去了全部的听觉,整个世界突然间变得悄无声息,身子也毫无知觉地被人拉起,被他压倒的花钿也很快被人扶起。他只看到她高高扬起的脖子和一张只剩了大张着的嘴巴的脸,满脸的泪水哗啦啦地全流到了脖子下面的衣服里。
五十多岁的刘夫子平生第一次被小娃的哭声吓倒了,他勉强支住摇摇欲晃的身子,不知道是先上前慰问面前这个哇哇大哭的女孩,还是先去安慰那些被吓得也跟着放声大哭的小朋友。
髻荷眼明手快将花钿扶起后,立刻去查看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确定没摔出缝流出血后,才将她搂入怀里,一迭声地哄着。
上午的课肯定是不能再上了。
髻荷担心花钿摔伤了脑袋,就带着她先回了宫,让太医给瞧了一下。幸而太医说并没有摔坏脑子,可能只是摔得疼了,开了几剂外敷的药敷在她后脑勺上,花钿睡觉时,就只能趴着睡了,髻荷还得时不时给她翻一下身,防止她趴着睡时把心脏给压到了。
文太妃瞧着她一天一个事,等她醒来后,干脆就同她说道:“阿辞啊,不如咱就不去学院上学了,就陪在祖奶奶身边好不好?”
花钿泪眼汪汪地点头道:“好。”
如此,髻荷也省了一大堆提心吊胆的烦心事,每日里侍奉在文太妃身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不过,好景也就持续了三四日,花钿又央着文太妃要去学院里上学。
头前一日,赵锦云特意跑到慈安宫来找她,问她为什么不去学院上学了。
“嗯——”花钿想了大半晌,也没想出个理由。三四日没去学院,整日里跟蚂蚁玩耍,她又有点想念学堂了。
“我明天就去上学。”花钿想不出不去上学的理由,就改了口。
赵锦云咧嘴一笑:“那明天我们一去上学,我来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