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才被皇后召唤,这会回来,太子又跟着一起来了,文太妃也摸不准他深夜造访是为何事。但见花钿挨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那块墨绿玉佩,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祖奶奶,这块玉佩是哥哥送给花钿的,我把哥哥喊过来,给祖奶奶做个证,这真的是哥哥送给花钿的。”
文太妃闻言,愣了一下。她万没有想到赵锦城是被自家曾孙女给召过来的。
花钿说着又走到赵锦城这边:“哥哥,你快和我祖奶奶说,说这块玉佩是你送给我的呀。”
赵锦城盯着她,这小家伙还真有一套,都把他拉到文太妃面前了,他还能说不是他送的?
见他看着自己不动,花钿就晃着他的衣服:“哥哥你快说呀!”
文太妃微笑着看着这两人,赵锦城似乎颇为无奈,起身说道:“太妃,这小丫头挺可爱的,这玉佩就当是她来上云,我送她的一份小小见面礼,还请太妃笑纳。”
花钿闻言,喜得抱住他的腿,脸上乐开了花:“谢谢哥哥!”
身后忽然响起李太后的声音:“什么见面礼呀?”
众人纷纷回头,赵锦城顿觉失语,脸上微微一红,走向李太后,搀着她过来。
文太妃忙叫霜竹添了座,李太后坐下后,笑眯眯地看向赵锦城:“城儿,我刚刚听到说什么小小见面礼,到底是什么见面礼呀?”
花钿就把玉佩又掏了出来,在李太后面前晃了晃:“太后祖奶奶,就是这个玉佩,哥哥送给我的。”
李太后见到那玉佩时,脸上闪过几抹诧异,但又转瞬即逝,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哦哟,这不是我孙子的宝贝吗?怎么送给你啦?还送给你做见面礼?将来你是要嫁给他吗?”
花钿嘻嘻一笑:“好呀!花钿嫁给哥哥,哥哥是爹爹,花钿就是娘亲!”
她什么都不懂,根本就不知道嫁娶是什么意思,对嫁娶的理解只停留在小孩子过家家上。赵锦城却已经懂事不少,越发觉得方才所说之话十分失语,不过,也知道她那是童言无忌,瞅了她一眼,趁着没人看见,对她做了个鬼脸。花钿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也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樊蕊儿逮到她时,低声说了句:“不害臊!”
花钿又对她做了个鬼脸。
院子里大家都坐着,就她一个人乐颠颠地跑过来跑过去,一会在文太妃身上趴一下,一会又在李太后身上趴一下,一会又对樊蕊儿做个鬼脸,一会又抱住赵锦城的腿朝他嘟个嘴,总之是一刻都不得闲,等停下来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李太后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赵锦城和樊蕊儿身上,先是好好地夸赞了一番樊蕊儿的琴艺,接着又说道:“我看啊,蕊儿和城儿正正般配,将来若是能在一起,我们两个也能算是个亲家!”
文太妃微微一笑,樊蕊儿早就羞得满脸通红,头深深地埋进了文太妃的衣服里。赵锦城有些坐不住了,偏生李太后又盯着他,继续说道:“你看蕊儿,琴艺在同龄人中,可是没有谁能比得过她,正巧补了你的短板!”
文太妃道:“快别说了,两个孩子都要给羞死了。”
李太后又笑了一阵,看看时辰,也有些晚了,就放了赵锦城回去。
第二天上学前,文太妃又仔细叮嘱了髻荷一番,叫她千万好生看着花钿,不能再叫人欺负了她。
路上,樊蕊儿突然盯着花钿,道:“小不点,你可真有本事,昨儿晚上太子殿下都叫你给搬出来了,明儿是不是要把皇上也给搬出来?”
花钿小脸一扬,哼了一声:“玉佩就是哥哥送的!”
“哥哥?你管太子殿下叫哥哥,管太后娘娘叫祖奶奶,你这辈分是怎么分的?”
樊蕊儿这么一问,花钿便同她娓娓道来:“太后祖奶奶和祖奶奶一样大,所以是祖奶奶,太子哥哥和我们隔壁家的阿虎哥一样大,所以是哥哥呀。”
樊蕊儿粉嫩的脸蛋一黑:“那你叫我表姑是什么意思?”
“祖奶奶叫我这么喊你。”
“小不点,没眼力见!”樊蕊儿伸出手在她脸上轻捏了一下,花钿躲了一下,没躲过。被她捏了之后,也爬过来要捏她,但是捏了半天都没捏到,气得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陵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