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的手一下停住了,有些不悦。虽然自己并不喜欢眼前的人,可是如此行径却是将不尊重摆在台面上了。
几杯酒后,杜津不知怎的就开始提起仕途艰难,才学无处可用,没有伯乐之语。
眼见如此,她叹了口气,陪着寒氏告退送孩子去休息,便回去了。
寒酥将窗户开了,一手握着手里的剑,一手持着剑柄,缓缓滑出锋利的剑锋。自言自语道:“栩孟君,我这辈子就得嫁给这样的人,过一眼看的到头的一生么?”
右手一回,剑锋入鞘。
龙先生听的他诸多言语,实在打探来日是否会有什么帮助,于是打断了他的高谈阔论道:“你这晚生还是有几分才学的,如今既然已经是考上了秀才,多进学,来日有个仕途也是情理之中的。”
寒彧未等杜津回答,且接住话道:“我这妹婿在乡里也是有些名声在,便是不入仕途,在十里八乡也没有人不知晓的。”
杜津听了,忙道:“家国兴旺本就是读书人的职责,来日还请先生多照拂一二才是。额,晚生家中离此处不远,虽然不是富丽堂皇,却也是这里一等一的好宅院,若是先生不嫌弃,能到舍下小住几日,晚生也有些文章学问想讨教一二,便是一家子的荣幸了。”
寒彧听他说的实在不像话了,便道:“先生本是要见一见你与寒酥的婚事,过几日你来迎娶了,先生便也回了。以后你带着寒酥再走动,也是应当。”
杜津不以为意,更道:“迎娶之事,行礼高堂,若是能请先生到寒舍品尝薄酒几杯,更是齐全。”
寒酥在上头听得实在难受,于是取了一件兄长的衣裳,下去给杜津披上手指在他颈部一按,正压制得他立时昏睡了过去。
她唤了一声:“叶朔,公子醉了,劳烦你扶着他去书院下头的竹上吹一吹风,散一散酒。”
叶朔手脚也快,却也不喜眼前的人,一甩手便给他丢上去了。
她沉了沉气,寒氏也出来收走了杜津的杯碟。
“让先生见效了,他一向不是很会说话。”
“无妨,年轻人骄纵些也是平常的。”
她端了一杯酒,对着他道:“我家与先生有缘,寒酥更是觉得和先生仿佛很早就认识,这一杯我敬您。”
才喝了酒,这一院子的花香饭菜,天上的明明朗月,都有些白费了的意思。景色如常,却也是倒了些胃口,心情也差了许多。
月饼是新烤的,中有蛋黄。她笑了后便告退了,去厨房端着一筐月饼,分给四处巡查的人。前头龙先生与寒彧,依旧说着边塞的防守,当年的功绩。
叶朔接了饼,一跃而上去了最高处。寒酥的酒壶没来得及给,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