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弦一愕,继而双眸便是亮起,望着他笑道,“你还真是狡猾!”
燕迟半点儿不恼,反而笑着受得坦然!他可就当这话是心上人的夸赞了!
旁人只当他听了楚意弦染上天花病重的消息会方寸大乱,却没有想到,他却还能分神将事情安排妥当,还顺道给那些不怀好意之人挖好了坑。
旁人去跳还是不跳他做不了主,但若是真有人去跳,他也保证让他们跳了就爬不起来!
“对了,你可知道你病了这些时日,咱们燕京城中可是分外热闹!”燕迟侧了侧身子。
“是吗?什么样的热闹?你快与我说说!”楚意弦会意,也是将身子翻转过来,两人面对着面,中间的那两只手,却自始至终十指相扣,未曾松开分毫。
等到娄氏不放心来看时,两个人就这样,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娄氏有些无奈,这两孩子还没有成亲呢,就亲昵成了这样,被外人瞧见可是要笑话的。何况,她家是女儿,到底怕吃了亏!
可想着这几日燕迟的表现,她心里又软作了一团,对着孙嬷嬷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悄无声息走了出去。
燕迟自听说了楚意弦病重的消息,再强自镇定,将事情一桩桩安排下去,带着人快马加鞭,日夜不休地赶回来。到了这庄子上,又正好赶上楚意弦病得最凶险的那几日,不管旁人怎么对他晓以利害,他就是不肯离了楚意弦身边,喂药、喂水、换布巾,除了给楚意弦擦身、换衣这些之外,所有事情都不假手于他人。
这么些时日了,几乎没怎么好好歇息过,眼睛都熬红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长公主殿下若瞧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心疼呢!
他对楚意弦的情真意切,娄氏等人都是看在眼中,感动在心里,如今对燕迟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也是心疼他。
眼下楚意弦生死关前走了一遭,娄氏本就不是那么拘礼之人,如今更将那些身外之物看得极淡,两个孩子好,那便比什么都好。
一起睡着了便睡着了吧,左右在自己家里,也决计不会有人传出去。
这里一双有情人相偎而眠,睡得甘甜。燕京城中,却有人正在咬牙切齿默念着燕迟的名,恨不得将他撕烂了,咬碎了。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萧韵面前跪着一人,一身玄衣之上好几处裂口,肩膀上那一道伤深可见骨,满面风尘,浑身是伤,很是狼狈。
萧韵已经从这名属下口中听说了大致的情况,却被气得晕眩,缓了片刻,才冷着嗓又问道,“你确定,他们早就有了准备,就等着我们的人自投罗网?”
话语里的冷意让跪在地上的玄衣人忍不住想要打起哆嗦来,好容易才忍住了,回起话来更是审慎了两分,“应该没错!属下等观察了很久,确实见着那些护卫对那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毕恭毕敬,出入都有不少人随行守卫,夜里更是将他的住处守得密不透风,这才确定那便是燕小侯爷这回要护送进京的贵客。可他们守得严实,属下等接了主子死令,没了法子,这才决定铤而走险,声东击西行刺杀之事,谁料想牺牲了不少兄弟才将大部分守卫引开,可进了那位公子房中,却还有十来个高手等着,至于那位公子早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