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哗哗的雨声中,却掺进了一声细微的声响,有人在敲窗。
窗外天色已深如入夜,那扇小小的窗上却映出一道更为深色的身影,伴随着低低一声“姑娘”?
“进来!”屋内,楚意弦默了一息,这才道。那窗户便是轻响,翕开一条缝时,一道身影也是自那窗外闪进。
“你就站在那儿回话,莫要过来!还有,将你的口鼻都捂起来。”堪堪站稳,却听得一声吩咐。
关涛有些莫名,听着一声略显催促的“快些”,他这才愣神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条汗巾子来,将口鼻都一并捂住,系在了脑后。做完这些,抬起眼来,却见方才还坐在炕沿的姑娘早已闪到了门后站着,离他所在的窗边已算得这斗室之中最远的距离。而且,姑娘的口鼻也被一方素帕遮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这姑娘......是怎么了?方才进村前吩咐他去村子中查看时,可不是这样的啊!关涛自和其他几个兄弟被派到楚大姑娘身边作为暗卫以来,也跟着这姑娘不少时日了,今日怎么看这位姑娘的举动中都透着古怪。
楚意弦却也顾不得他心里作何想了,促声问道,“时间有限,长话短说,这村子到底有没有古怪?”
关涛连忙收敛心神道,“确实如姑娘所说,整个村子也有十来户人家,家家都有人,虽不多,也就两三个,可却并没有养狗,因而不闻犬吠之声,除此之外,属下倒是再看不出其他。眼下关风已经回京去赶马车了,只路上不好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最好的法子,还是就在这村子里歇脚,等到雨小些或是停下再做打算。”
“不行!”楚意弦却是骤然打断他,“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这是为何?”关涛不解。
“若面前的是你家小侯爷,你可会问出这句话?”楚意弦语气一肃,骤然道。
关涛面色微变,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忙垂下眼,拱手道,“属下失言,请姑娘责罚。”
楚意弦眼下没有工夫责罚于他,在他方才进来前,她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我记得我家在离此处村子不远的东边下洼村有个庄子,估摸着也就是四五里地,你骑着马立刻赶过去,让他们派出车马来接我。”得亏前些时日随着阿娘来过,她还有些印象。
“另外,让他们再给我备一身干净的衣裙,若是有帷帽,最好也准备一顶帷帽。”
关涛再不敢多言,只是应了一声是,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想来,这锦衣玉食的姑娘是受不了眼下这农家的环境了,这才闹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