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错…请尊上降罪…”
柏诚颔首行礼请罪,他承认确有疏忽,可是仍存有幻想:“骗子和探子我也曾见过不少,阿澜完全不像是坏人…”
“你还指望她脑门上写着‘探子’二字,手中举着‘美人计’的牌子吗!?”
景宇边说边比划,好好一位英武俊朗的美男,气质被冤家铁憨憨彻底带跑偏。
“阿澜根本没有勾引我,楚灵犀迷惑尊上的花招才是真正的美人计…”
祸从口出,覆水难收,柏诚后知后觉,闭嘴已然来不及,霎时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望向魔尊。
“楚灵犀什么时候勾引过尊上…”景宇倏而醒悟他言中之意,一拍大腿道:“宠妃柳楚就是妖女战神,对不对!”
他重复了讲两回“对不对”,一次是向柏诚,语调中满是犀利的质问,另一次是向魔尊,气势明显怂弱了下来。
魔尊君棠差点被蠢憨憨气到胸闷脑梗,扶额重揉太阳穴,低沉的嗓音中翻腾着怒火:“柏诚这个傻子,终究是留不得了!”
“属下罪该万死…”
人蠢本是错,多嘴更要命,柏诚散落一地的智商碎成渣渣,若非车厢狭小有碍发挥,他真想拔剑自刎,以死谢罪。
辜负尊上信任,实该惭愧赴死,苟活反而给家族丢脸,生既无可恋…
一眼万年,眷恋虐心,生平第一次,他起了贪生怕死之念。
阿澜明媚的笑靥又浮现于脑海,柏诚咬牙后仰,狠磕蠢脑壳,整个马车都颤了三颤。
情爱与理智不可兼得,死到临头竟还不清醒,早晚得做石榴裙下最冤的死鬼,牡丹花下最惨的冤魂。
景宇毒舌鼓励:“撞得再狠点,把脑子里进的水都甩出来!”
魔尊君棠抬臂,铁掌在二人肩头沉沉一拍,再添些许力道足以震断筋骨,既是提醒也是警告:“本尊仅宽容一次,倘若宠妃柳楚的真实身份外泄,休怪我不念旧情!”
玄阳山庄与皇家猎苑围场相邻,风格同金碧辉煌的魔宫截然相反,青砖灰瓦、原木本色,淡雅庄重,简约适度,整体布局巧用地形,因山就势,依水而建,巧夺天工,古朴自然。
楚灵犀的嘴皮子功夫一等一地好,和阿澜聊了不到半个时辰,感情已如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亲密地手挽手走下马车:“男子不懂女儿家的衣食用度,阿澜妹妹的住处交由我安排即可。”
“你…你…”
柏诚生恐妖女出幺蛾子,使出毒辣的霹雳手段,毕竟目前尚无证据证明阿澜是仙族探子,万一屈打成招搞出冤假错案,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但眼下仙魔两族大战在即,的确容不得半分隐患存在,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迎着魔尊、妖女与景宇利箭般的凶煞眼神,柏诚进退两难,不情不愿地口是心非道:“你…你办事…我放心…”
阿澜甜笑欢畅,圆圆的娃娃脸如暖心的小太阳:“柏大哥不用担心,柳楚姐姐人美心善,待我胜似亲人,能与你们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是三生有幸,还是三生不幸,谁都无法提前预知,柏诚心似刀绞,点点滴血。
感情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景宇辣手狠拽痴心汉的耳朵,将他拖入山庄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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