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至极的沈如期出剑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将那苟延残喘的家伙刺个对穿,不曾想紧随着他身后,还有人的动作速度比他更加迅猛。
俞谌之在凤极的身前蹲下,面上云淡风轻的脸眼眸中却犹如藏着噬人的魔,“想求死?不,你其实更想活。”
从胸口衣襟内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俞谌之语气缓慢且平和让人摸不透其中蕴含的深意,“这瓶子里装的是她研制出的解毒丸,可解百毒。”
“你到底…想如何…”
“告诉我事情的全部经过,给你又何妨。”
折磨得他求死无门的几种奇毒真的能被这么一颗给尽数解掉?
凤极望着他手中的白瓷瓶,眼底的灰黑突然又恢复了些光彩。说到底能活着谁愿意真的去死,尤其是活得越久的人越舍不得这世间万千繁华。
再多想法也不过须弥之间,凤极吊着最后那口气尽量简单地叙述他所知道的全部。
他们六人皆是凤家的供奉,平时深居简出并不轻易接受任务,这次能让半数人员出动可见宸妃在熙元帝的心中分量不轻。
从如何算计沈如叁,到引出如久,再到两人坠崖的经过凤极并未有所隐瞒。
知道了所有的经过,当听到她为了沈如叁受迫于他们六人,以伤换伤不要命地打法。
听到沈如叁自寻了断的决绝,她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一跃而下。
所有人都不由红了眼眶,望着凤极的眼里涌动着漫天的杀意。
“该说…的,我都说了…给我…给我解药…”
“呵~”冷到极致的音调低沉暗哑,俞谌之优雅地起身。
沈如期快步走上前拦住他的动作,不顾泛红的眼角还闪烁着的水光怒气冲冲地出声,“谨言你该不会真的打算给他解药吧?”
“为什么不给?”
有什么不能给,说话总得算数不是,这可是九九一直强调的呢。
俞谌之在他们极度愤怒不解的眼神中,将手中的药瓶抛向给由惊怒再转变成欣喜的凤极。
手中的长剑在他握紧瓶身的那刻极速的刺出,一剑两剑…剑剑狠戾毒辣,“九九她受了多少伤,你就得十倍的奉还,她的丹药你们也就只配尝试毒这一种。”
“对,就得这样!一群老不死的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以我三哥的命威迫九儿,还敢逼得他们跳了崖!可恶…谨言再多刺他几剑可别便宜了他!”
怒气攻心本就只剩口气的凤极瞪着圆溜溜的眼,死不瞑目。
似毫无察觉的俞谌之还在一剑又一剑的刺入。
“够了谨言,他已经死了。”沈如坞拉住有些疯魔的人,鼻间的酸涩让他的声音有些失真带丝缥缈,“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想办法下崖一探究竟。”
“对,九儿向来福大命大,一定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收回了些理智的俞谌之抽回滴血的长剑,握紧的手忍不住开始微微的打颤发抖。
“玄岘。”
随着一同上山的玄岘,脸上也满是悲痛难受。对于世子妃他们是真的打心底接受并如对主子那般敬重,可如今…
听到主子的话,稳了稳心神后玄岘大步走出,俯首听命。
“给我一把火烧了这昌荣殿,还有速速将这女人暂时带回别庄暗室。”
“是,主子。”
沈如尔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大哥给阻拦住,“大哥?”
“即使没有谨言,我也会这般做。”沈如壹额上青筋暴起,心中的疼痛让他呼吸急促。
现在,就祈祷着老三,九儿他们二人无事,若不然,火烧昌荣殿囚禁宠妃这算什么,不过仅仅只是开始罢了。
吐珠峰上,在雄伟壮观的宫殿庙堂燃起熊熊烈火中,沈如壹与俞谌之作为武功轻功最高的人准备开始第一次尝试下崖。
系上绳子于腰间,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同时飞跃而下。
双臂打开齐平脚下轻点崖壁,狂风大作吹得衣袍哗哗刺响。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绳索的长度已达到了全部,往下望去崖底还全然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