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寒眼眸微微眯起,面上挂着不羁的微笑,举着酒杯轻轻啜了一口,忽自斜方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嫩白胳膊,两只精巧的手指上捻了一颗紫黑圆润的葡萄,正要往他嘴边送。
男子薄唇轻启,嘴角微勾:
“秦淮河的花魁姑娘,就是这般招待贵客的么,皮都不剥?”
那伸出的手,顿时僵住了,随之默默地收了回去,不紧不慢地将皮剥落,露出一颗淡绿色晶莹剔透的葡萄果肉,再次递了上来。
这一次,男子再没看她,而是看向对面坐着的,与他年级相仿的男子,十八九岁的年纪,相貌平平,但衣着同样华贵,腰间环佩叮当,一看同样是位富家贵族子弟。
然而对面那男子脸上却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轻浮,他一左一右,各搂着一名女子,女子们贴在他身上,被他逗得咯咯笑着,一个个花枝乱颤。
该男子虽然正迷醉在胭脂堆中,但注意到对面投来的视线,立刻抬起头,对他客气地说道:
“王爷,可是这玲珑姑娘,服侍不周?”
晋阳王秋夜寒嘴角荡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不置可否。
这样的反应,令身边的玲珑处境无比尴尬。
玲珑缓缓起身,双手交错在身前,柔声道:
“奴婢服侍晋阳王殿下不周,罪该万死,任凭责罚。”
秋夜寒妖冶的眸子在玲珑那明艳生辉的脸上停了一瞬,又移开了,这姑娘很美,明眸含春,眼波流盼,与秦淮河的其他歌女舞女不同,她不仅有风情,还有才气,古筝琵琶技艺高超,不愧为秦淮河第一花魁。
然而,秋夜寒就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