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梁言与兄长总是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几乎见不到人影。
余音本想熬夜等着,却不知为何总爱犯困,脑子也偶尔有一丝抽疼。
用过午膳后,照例探望了下十五,见他面色红润的沉睡,心里就有着慰藉。
楚离不相信自己病好了,仍住在十五隔壁,每到午膳后就裹了毯子坐在屋檐下,翘首以盼的等着余音前来探望。
每到这个时候余音就会皱巴着脸,摆着手让清明将人拖回去。
要是楚离恼了,死活不进屋,她就会让清明撵他出去,免得整日吵嚷,扰了十五休息。
楚离自是不肯离开,笑话,离开之后郡主哪能天天来看他?
清明只听余音的话,也只对余音谦卑,待余音走后,脸上柔顺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一双圆润明亮的眸子盛满了凶光。
斜眼睥着他,勾起嘴角轻嗤一声,那周身刻薄尖厉的气势,与家中三姨娘一模一样!
“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我告诉小姐,你整日在院中吵闹,惹得十五大人没法安心休养。”
轻飘飘的话语,却带着无尽的威胁之意。
敌意,深深的敌意,这是他第一眼见到清明时的感觉。
楚离根本不知道何处惹了这人,为何处处与自己过不去。
“我何时吵闹过?倒是你,郡主曾经那吩咐过让你好好儿伺候我。可你倒好,这大冷天儿的净给我盛些寒意入骨的凉水,你让我怎么用?”
他心里又气又委屈,如今离家千里染了病不说,还没人关心,唯一一个派来照顾他的人还处处给他脸色看。
他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思及此处,他眼眶微红,冷哼一声,大步走回了屋子,路过清明的时候故意将人撞了一下。
清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被摔上的房门,眸中有阴狠一闪而过。
余音从院子出来有些头疼,想着吹吹风可能会好些,于是爬到了山顶的鹤归亭去。
一如之前,怀素又一个人待在崖边,一身白衣翻飞,疏离冷漠,就像个无情无欲的仙人。
几丈的距离,却好似隔了崇山峻岭,隔了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天堑。
余音轻手轻脚的颠儿着步子,悄咪咪的靠近,谁知刚走到凉亭里怀素的声音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如果终有一天,梁言必须在你和齐国之间做选择,你觉得他会选谁?”
分明是背对着,余音却知道他问的是自己。
余音挠着头,死活想不明白他怎么发现自己的,后背又没有长眼睛,是怎么知道她来了这里?
余音低低的哼了一声,将腿一伸就踩在了亭内的美人靠上,一手搭在膝盖上,收着下颌,上翻着眼皮不满的盯着怀素的背影。
“你这个问题很尖锐,那你媳妇儿和你娘同时掉入水中,先救谁你又该怎么选?我没为难过你吧,怎么老盼不得我和梁言好呢?”
怀素转过身,缓抬眼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