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热气,踮脚去瞧村口有没有来人。
秋天到了,凉风阵阵的,怪冷的。
人来来往往的,就是不见陈温想等的人,她掩下失落的神色,过了会儿,又活力满满地等。
有一个婶子来回走了两遍,一直看陈温站在原地不动弹,好奇地问了句:“他还没来吗?”
“还没。”
“今日已经很晚了,我看他今日应该是不会来了,你早些时候回去吧。”
“好。”
陈温嘴上应地好好的,可还在站在那处等了又等。
终于死心了的陈温,深深地叹了口气,思绪万千。
她已经等了两个星期货郎了,可他一回也没从张家村过,陈温实在奇怪。
她就没见过比货郎还勤奋的人了,每天按班按点的,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哪里有像现在这样,两个星期都不来一回。
陈温又忍不住心惊。
为什么不来了?是出了什么事,还是……?
陈温不得而知,但她隐隐觉得,应该跟她的生意有关。
别是那笔大单子泡了汤,货郎觉得愧对她,于是不来了吧?
虽然她会失落,可是没关系的,她还是可以和货郎进行长久往来,说不定还能有那么大的订单,悄然而至呢。
当然,这些都是陈温的猜想。
一想想订单泡了汤,而她已经做好了四十多个荷包,突然心里头梗的慌。
这么一来,她又要攒好久的钱,又要想方设法把荷包卖掉了。
早知道,前几日就不要一直绣个不停,还不如尽快做身冬衣呢,才秋天,就冷得慌。
陈温也不想货郎的事情了,就想赶紧回家。
回到家,赶紧就缩到被窝里了。
李素娘在纳鞋,闻声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没等到货郎。”
“嗯。”
“怪事。”
“奶奶也觉得怪吧。”陈温拍了拍被子,一手撑着脑袋,皱眉道:“以前有这种事情发生吗?”
货郎可是十里八村的生活食粮,大部分人东西都要在他那里买。
虽然十里八村也不止一个货郎走动,可路过张家村的,陈温只看到过这一个。
“有啊。”李素娘想了下回答她:“那一回,好像是他孩子病了吧,也好久没来呢,不过,他不来,有其他货郎替他来,像这一回,倒少见。”
居然两个星期不来。
家里的盐巴好像要断了,他再不来,就得叫人去城里买一些了。
“该不会是不愿意见我吧?”
李素娘顿了下,点了点头。
“啊……”陈温发出一声哀嚎,不满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骗你的,有什么事拌住了脚,放宽心。”
陈温依旧闷闷地:“知道了。”
货郎,还真是有事拌住了脚,他心心念念着陈温的事,就去了县城问问,可打听人还真是不好打听,他在县城蹲了好几天,终于让他再一次看到那位老婶子。
老婶子却是不记得他,非要他提起荷包两字,她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