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看着叶淮止手上那封信,喃喃道:“北延与谢常联系是因为什么?北延人既然能从奸细那里得到消息,他们又为什么还要多耗费一些心思、多承担一分风险,去找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呢?”
谢常再厉害,在北凉府也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隐卫,无论怎么看,北延都没必要和谢常合作。
叶淮止皱着眉,道:“也许是……北延与那个奸细之间的合作关系并不稳固,北延人为了稳妥,这才另外找了一个人。”
夏侯轶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你的意思是,那个奸细可能并不是北延人,他们之间只是存在利益关系的合作而已?”
叶淮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现在任何一个带有自主意识的猜测都会影响到其他人的猜测,而这样就很容易让所有人的思路走上歧路,也就与他们要的真相背道而驰了。
他看向低着头沉默的傅晏清,耐心地等着她的想法。
夏侯轶见此,也看向了她。
傅晏清在听到两人的猜测之后,很快就想起了她在北凉府议事堂中找到的那颗粉色珍珠。
珍珠这种东西,在沿海城市并不少见,特别是有海产养殖的城市,就算农妇身上有也不稀奇,但若是在大陆深处的北凉,一颗珍珠绝对算的上少见,除了达官贵族,平民百姓根本无力消费,何况是本就少见的粉珠……
毕竟只是她的一个猜想,所以傅晏清说的并不是很绝对,她看向叶淮止,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道:“你还记得我在议事堂发现的那颗珍珠吗?”
那颗珍珠现在还好生生地待在他的袖子里,叶淮止虽然嘴上说着这颗珠子不值钱,但他也清楚,这颗珠子很有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突破点,所以他没有给任何人,哪怕皇帝就差下道圣旨,明明白白地让他把北凉府的事情全权交给叶焕处理……
夏侯轶看向叶淮止,叶淮止在二人的目光下,从袖子里取出了那个香囊。
夏侯轶见状,没忍住吐槽道:“没想到叶世子还有这等闲情雅致,一颗珠子竟然用这么好的一个香囊来装。”
闻言,叶淮止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傅晏清。
傅晏清脸上一红,被他看的有些挂不住面了,她索性头一横,略带挑衅地看着夏侯轶,“我放的,怎么了?你有意见啊?”
夏侯轶一见是这尊大神,自知自己惹不起,连连摆手否认道:“没没没,我没意见,我的意思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用这么好的香囊来装,能想到这么好的方法的人真的是千古奇材,聪明绝顶!”
他说话顺着傅晏清几乎已经成了习惯,这时候的这一大串话也是顺口就说出来了,根本没过脑子,然而等话说完之后,才忽然想起了两人之间已经有些微妙的关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