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跟在赵士升身后学了这么多年,见的最多的就是每当要向其他城调取兵力时,赵士升在你来我往、推杯换盏间被折磨的心力憔悴的样子,所以他知道集权的重要性,也无比赞同集权。
陈副将被他一噎,面泛菜色,却依旧死鸭子嘴硬,看着叶淮止,不依不饶道:“集权可以,如果是迟将军或者小迟将军那样的人物,我等自然没意见,可若是此等小辈……恕末将难以从命!”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人立马跟着附和。
“我听闻迟将军和小迟将军已经动身,不出多日,定会到达北凉,若那时两位将军要收权,我没意见!”
“换了迟将军和小迟将军我们就放权,不然把兵权交到这个毛头小子手上,没人会服气!”
“对,今天若是要强收,我等不会束手就擒!”
叶淮止和傅晏清会因为秦放的年纪而感到惊讶,这些人自然也会因为秦放的年龄不信任他,收权暂至于叶淮止身上,这些人即便心中不甘,也不敢多说什么,但若至于秦放身上,自然没人会服。
可偏偏叶淮止从一开始就说了,他不管。
这样一来,几人面对的只有一个身份低微的秦放,没人会怕他。
叶淮止低着头,抚去了衣袖上不小心压出来的褶皱,沉心静气地听他们说完,笑了笑,语气浅淡似水,却又不失魄力,“几位可以试试,是你们的救兵来的快,还是你们死的快。”
几人听此,包括秦放在内都怔住了。
傅晏清却无比淡然地适时地从袖子掏了柄小金扇出来,握在手里把玩着,一双桃花眼扫过在场所有人。
有几人碰上她的视线,一怔,后竟有些胆怯地低下了头去。
傅晏清看着,心中一嘁,面上却还是淡淡地,拿着一柄小金扇不动声色给众人施加着压力。
有人回过神来,还是那陈副将。
这人好像是他们这些人里的头,其他几人都是等着他说完后才附和他,傅晏清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眉浓目浊、面泛油光……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派形象。
陈副将低着头与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番,而后扬起头来,颇有些趾高气扬地看着叶淮止,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叶世子这是在威胁我们?”
外强中干……
傅晏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自己刚才的那一番猜测给推翻了。
这人这么会往自己身上揽事,恨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甚至还没脑子地妄想和叶淮止讨价还价,实在不是个聪明人,能有今日,靠的多半是一身蛮力。
叶淮止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哪里是威胁,只是个诸位提个醒,莫要自断前程。”
说完,他不等那几个人说话,竟然又回过头来看傅晏清。
傅晏清一时不察,手中的小金扇还没来得及收回,迎着那道略带兴味的目光,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展开扇面,轻轻地扇了扇,好似屋内很热,她只是把扇子拿出来驱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