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止把自己的情绪压到心底,仔细地给她检查身上其他的伤处,又一一为她上好药,最后喂她吃下止痛散
傅晏清这副身子平日里经常锻炼,倒算抗造,从马上摔下来,断了一条腿,一只手,其他地方都是擦伤,只是这擦伤也够触目惊心的了。
叶淮止再次庆幸他反应及时,不然,就算那马的马蹄落不到她头上,再被那马拖着跑几圈,傅晏清还得要再断几根骨头。
叶淮止为她处理好伤口,又取出几块夹板,给她把断了的手、腿固定好,想着傅晏清那闲不下来的性格,他又加了几块夹板,绑的更紧了些。
服了止痛散的傅晏清慢慢安静了下来,叶淮止做完一切,天已经黑透了。
他是午时进的宫,进宫时还心中欢悦,想着总算能见到她了,知道她心思细腻,上次把她留在宫中的事她一定又在闹别扭,就想着宴后找个时机和她解释一下,好好哄哄她,就算宴席上她不曾与他有过交谈,叶淮止也没说什么。
他一直想着赶快离开宴席,去到她身边,想着最多今晚,他们就会恢复到她进宫前的那样,即便她对他还有猜测、质疑。
叶淮止抓着傅晏清完好的那只手抵在额上,喃喃道:“傅晏清,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我忍够了,那日出宫后我就一直在忍……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榻上的人安稳地睡着,并没有因为他的几句话醒过来。
房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下一秒,叶淮止听到了孙娘略显焦急的声音,“世子?世子,您还好吗?老身准备了晚膳,您要用吗?”
叶淮止抬起头,把傅晏清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动了动已经失去知觉的腿,走到房门前,打开了房门,“用,你端过来吧,我在外屋用。”
他接下来还要守着傅晏清一整夜,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明日若傅晏清的情况稳定下来,他还要去一趟皇宫,调查马场之事,他得撑住,就不能不吃不喝。
孙娘敲了好几次门都没听见回应,这下听见回应了才放下心来,“好,老身这就去给您端来。”
孙娘欢欢喜喜地走开了,叶淮止走出内屋,在外屋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揉了揉发涩的眼角,道:“凉樾,你去恭王府报个信,告诉他们,傅晏清已经没事了。”
林彻不在,凉樾早习惯了被当成信差使唤,二话不说,运功出府。
叶淮止暂时看不见不省人事的傅晏清,才短暂地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他想起今天下午叶焕给二人选马时的情形,当时现在鱼龙混杂,如果是叶焕动的手脚,他根本无从反驳,就算他料到这点,以为大家反而因此不怀疑他,但他也没有这样做的道理。
在叶淮止眼前,因自己的失误让傅晏清受伤,即使证明他是无辜的,叶淮止也会对他产生隔阂,这对他将来要走的路百害而无一利,叶焕那样八面玲珑的人,不会干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所以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那两匹马叶淮止也看过,确实是两匹比较温驯的马,即便女子来驯,只要方法得当,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更别谈失控发疯,何况……当时众人都以为那两匹马快被驯服了,一个人可能发生失误,但所有人一起失误就不太可能了,所以马失控绝非偶然……
沉思间,孙娘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
叶淮止没什么胃口,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想起什么,问道:“林彻呢?”
孙娘答道:“听凉樾公子说,他又回宫去了,说是要帮世子看着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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