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轶来之前刚被老侯爷耳提面命了一番,此刻心情正低落,被她瞪了也没什么反应,“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傅晏清冷笑,“你也说了,是我来做打算,那么我告诉你,我觉得,从长远目光来看,和你做朋友所得的好处更多,所以我并不打算划清界限。”
老王爷咳了一声,傅晏清立刻收敛了点,“我的意思是,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刻意避嫌反倒还会引起怀疑,真的出事了,再划清也来得及……”
夏侯轶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傅晏清心虚地摸摸鼻子,“那什么……你知道我的性子,要想从我这听到什么好话是不大可能的。”
夏侯轶“嘁”了一声,撇过头,不再和她说话了。
傅晏清回头看向老王爷,后者只是微微地对她摇了摇头。
权力更迭,多少船要沉于此地,不是仅凭一人之语就能改变的,要想保全别人,首先还得让自己明哲保身,否则都是空谈。
傅晏清深恶其道,但身在其中,要想活下去,保全身边人,就不得不妥协。
谈话间,宾客已至。
傅晏清抬起头时,对面将军府的位置上已经坐上了人。
迟笑书、迟笑妤兄妹俩端坐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边,神色都颇为严肃。
老王爷与那中年男子对视了一眼,后者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老王爷一怔,立刻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傅晏清好奇道:“爷爷,迟笑书身边那人就是迟将军吗?看上去……”
“看上去不像打仗的?”老王爷轻笑一声,“姓迟的就是这样,明明看上去比谁都瘦弱,打起仗来,却比谁都狠。”
傅晏清一直以为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应该是威武雄壮的,一个迟笑书,就已经颠覆她的观念了,没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迟将军跟他儿子也是一个风格。
老王爷看了眼对面的父子二人,道:“你是不是觉得,小迟将军和他父亲很像?”
傅晏清看着那两个从穿衣到言行举止都如出一辙的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老王爷哼笑,“除了那张脸,还有带兵打仗的本事,那父子俩一点都不像。”
傅晏清不明所以地看向老王爷。
老王爷轻叹一声,“迟将军,是出了名的冷面罗王,无论是多大的喜事,在他眼里都掀不起什么波澜,而小迟将军……小迟将军生性温厚,人称‘笑面将军’,再难的时候他都是一张笑脸,这样判若云泥的两人,居然成了父子……”
傅晏清瞧见老王爷脸色不太好,有心开解他,“没错,您看我们家,都是一个性子。”
老王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难得地没有反驳她,近似叹息地道:“小迟将军……像极了他的母亲。”
迟笑书的母亲?傅晏清听人说过,将军夫人当年是在生迟笑妤的时候难产去世的,世人对这位将军夫人所知甚少,只知道那是一位娴静的女子,出生寒门,几乎从来不出现在世人眼前……这样一个几乎快隐没在盛世中的女人,却有一个誉为“都梁第一武将”的儿子,和一个“都梁第一才女”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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