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遇抬眼看去,原来是有人作出了一首极佳的诗,台下的人禁不住鼓掌喝彩。
她用手肘碰了一下身边的迟笑书,“唉,接下来是舞剑了吧?你来还是我来?”
迟笑书似是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一时没有答上话来,直到叶轻遇等不到他的回答,打算再用手戳戳他时,被他忙不迭地避开了。
叶轻遇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身边的是一个陌生男子,而不是她的婢女,她那样下意识的行为是有失体统的。
迟笑书轻咳一声,试图缓解气氛,“我都可以,你决定吧。”
叶轻遇也有心逃离这样尴尬的局面,便道:“那我来吧,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迟笑书点头。
叶轻遇接过管事的递来的一把未开刃的长剑,握在手中掂了掂重量,上前几步,站在擂台正中间。
台下的人都看着她,叶轻遇有些紧张地吐了口气,她自小习武,人前舞剑也不是没有过,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第一次。
好吧……他们已经输了一场了,接下来的两场,说什么都不能再输了,要是再输,那盏灯就要归别人了。
她叶轻遇看上的东西,还没有拱手让人的时候。
而且,那人说了,他妹妹喜欢这个。
叶轻遇生于皇家,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亲人,但最缺的也是亲人。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气沉下丹田,手中的剑如破茧之蝶一般,轻巧地掠出。
迟笑书和其他参与者一起靠在擂台边的木桩上看着,与其他人不同,他很安静,倒不是叶轻遇舞的剑不好,而是他本性如此,在军中也时常有这样的比试,他虽也会看得血气上涌,但他总能做到不形于色。
叶轻遇的步子扎的很稳,出剑也很利落,一看就是有底子的,而且底子很厚。
迟笑书已经有许久未见过功底如此扎实的女子,一时看得入神了,直到台下又响起一阵掌声,他才从中回过神来。
他看向擂台中央那女子,她刚上场时,是有点紧张的,迟笑书能从她呼吸的频率中看出来,但现在,她站在台上,微扬着头,四周葳蕤的灯火映在她的周身,那样的璀璨夺目。
宝玉隐于沙砾,遮住风采,但沙砾永不可能同化宝玉,终有一日,它会见光。
叶轻遇的呼吸还没平稳下来,她有些期待地看向迟笑书,见迟笑书点了点头后,才终于放心地笑了。
接下来的一场,就是实打实的比武了。
迟笑书点到为止,未伤他人一分,轻松地拿下了比赛。
一轮只有一组胜者,迟笑书和叶轻遇舍弃了第一轮,拿下了最后两轮,那盏由江南名匠所制的花灯自然归了他们。
迟笑书从管事的手里接过灯,递到叶轻遇面前,“给你吧。”
叶轻遇一愣,“不是说这灯有一鸳一鸯两盏吗?我们一人一盏不就行了?”
迟笑书笑了,“这灯可是寓意着佳人成双,小姐确定要和在下一人一盏?”
叶轻遇一愣,脸红了,好在灯光柔和,并不容易被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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