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笑,道:“何刃,你太敏感了。”
何刃道:“公子,属下自小跟在您身边。师傅在时,最常跟属下说的,就是保护好公子。所以公子放心,属下绝不会背叛公子。”
傅晏清懒懒地道:“嗯。”
连着赶了七八日的路,两人才到了缇南附近的小县。
这个小县临河而建,名为河安县。沾了缇南的光,县中还算繁荣。
傅晏清信中和傅寒霆约定会面的地点,就在这里。她命何刃找了家客栈,暂时歇了下来。
“小二,来壶酒。”傅晏清找了张桌子坐下,看了眼一旁的何刃,道:“你去城门口等着,世子到了回来通知我。”
何刃道:“是。”
小二端来一壶酒和几盘菜,利落的摆在桌上。
确认何刃已经走远,傅晏清才拿起酒杯,擦了擦,倒了一杯酒,放在唇边,道:“动作挺娴熟的。”
站在一旁的小二道:“小心呛着。”
傅晏清瞪他。
小二摆出一个笑脸,道:“客官可是要住店?”
傅晏清笑,道:“嗯。”
小二继续笑,道:“好嘞!客官随我来。”
傅晏清跟着他走到掌柜前,拿出一锭银子,道:“要一间上房,有劳掌柜。”
掌柜看了眼一旁的小二,笑着接过银子,道:“行嘞!客官且随小二去,您那位同伴回来,我叫人去通知您!”
傅晏清道:“有劳。”
小二在一旁道:“客官这边请。”
傅晏清跟着他上了二楼,进了一件屋子。
一进屋子,傅晏清便扯掉了那位“小二”的头巾,捏在手里,道:“哥哥这是何意?”
被拆穿的傅寒霆倒也没不好意思,拉着她坐下,道:“我还没问你呢,受了伤还跑出来,嫌命大?”
傅晏清翻了个白眼,道:“你让我把何刃支开,有什么事?”
傅寒霆道:“在旁人面前训你不太好。”
傅晏清黑脸,道:“说正经的。”
傅寒霆笑着倒了一杯茶,“何刃是爷爷的人,你确定要让他在旁?”
傅晏清想起自己找傅寒霆是为了说书信那件事,沉默了,她扫了傅寒霆一眼,“说正事。”
傅寒霆正了脸色,道:“你说有人给你传信,让你来缇南,可知那人是谁?”
他既然这么问,想来也是不清楚了。
傅晏清道:“不知。”
傅寒霆怒,道:“不知是谁你就来了?”
傅晏清当做没听见,道:“哥哥,我现在能信的人只有你。”
傅寒霆一怔,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傅晏清道:“你当我在开玩笑好了。”
傅寒霆:“……”
傅晏清道:“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说说你叫我来这有什么事?”
傅寒霆道:“叮嘱你一些事,有人在不方便。”
傅晏清道:“我刚刚也说了,只信你,你不用太担心。”
傅寒霆看着她,犹豫再三,还是把话咽了下去,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久了别人起疑。”
傅晏清点头,把手中的头巾递给他。
傅寒霆接过头巾戴好,道:“这里是我自己的店,以后有什么事,就到这里找我,绝对安全。”
傅晏清笑,道:“知道了。”
傅寒霆道:“那我走了。”
傅寒霆又看了她一眼,确认她的确没事之后才离开。
傅晏清目送他离开房间。
傅寒霆单独叫她出来,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讲的,但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
傅晏清皱了皱眉。
能是什么事呢?傅寒霆有什么事需要瞒着她?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她也就不再多想。反正她要说的话已经说了。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目光落在窗边的床铺上。
走上前,刚坐上去,她就觉得一股倦意铺面而来。
连着七八日赶路的确很累,但她还是有些不解,怎么这么容易累?
细想来,她这些日子实在是过分嗜睡了。虽说受了伤,喝完药爱睡很正常,可也不至于碰到床就想睡。
她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瞧见缠着纱布的右手手腕。
那一日的局面还历历在目,数不清的黑衣人,杀气肆溢。
她竟然能全身而退。
“失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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