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咱阁主亲自点名要的女人,尚书公子觉得令父的官职可以买下几个水云烟?”
其实上边根本没发这号施令,可若是人从他手底下跑丢了,也不好交待。
随便招呼两声,先威慑住对方。
男子诧异,“你知道我?”
“我们水云烟不让走的人,就算是尸体也得横在这地底,尚书公子乐善好施,可也别选错了地方,你赎一个风尘女子,是把她带回家,还是让她自生自灭?”
林泽清哑声,半晌才又开口道,“我会好生安顿她。”
那奴仆不怒反笑,“笑话,安顿一个青楼女子,公子这是将尚书大人的颜面置于何地?”
收起伪装的虚伪笑容,对身后一干人等命令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疯女人带回去?”
“可是...”他依旧不死心,试探的出声,却因那奴仆的一句话如坠入冰窖。
“如今朝堂上尚书大人是何地位,公子应该比我清楚。”
他父亲是吏部尚书,正二品官阶,主管天下官吏选授,调动,封勋,考课之政令,以甄别人才,赞天子治。
而今三分天下,三方势力都需要拉拢朝廷官员的情状下,吏部尚书这个职位便犹为尴尬,如同虚设不论,更谨小慎微的是,若是他处理官员调动时得罪了哪方势力,或者偏近了哪方势力,这顶乌纱帽和这颗项上人头恐怕再回不到原位。
林泽清正是意识到这一点儿,便没再敢阻拦,在柳如晴绝望的目光中他只是背过身去,不看,心便不会愧疚了。
这一慕慕全都落在车帘后的那双清眸下。
“林尚书的公子都不能救下来,那个姑娘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瑾怡惋惜的说道。
蔺疏锦掀开帷幕,冲坐在马车上望着水云烟那边,一副看好戏的马夫说道,“我想要救下那个姑娘,你有几成打算?”
马夫哂笑,“公子,你别开玩笑了,这里可是水云烟,朝廷都不敢放肆的地方。”
那笑容仿似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瑾怡不想自家姑娘去冒险,“公子,小的知道你是好心,可咱也别大发慈悲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你看,连你的随从都知道明哲保身。”
蔺疏锦未搭话,只低头环顾了腰间的配饰,从其中取下一翠绿色吊坠,递给那马夫,“你看,这个够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玉坠足够抵他好几年的伙食。
那马夫瞧了瞧她指尖那玉坠一眼,不屑的将目光重新放到水云烟门口的好戏上。
她知道,他这是没瞧上。
这块儿吊坠她看过了,已经是她全身上下最名贵的物品,这都没瞧上,回头上下打量谨怡,显然,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这个匹夫虽然看上去老实憨厚,没什么大讲究,但眼界却超乎常人,这个吊坠虽然不是什么上上呈,可寻常百姓一大家子一年的口粮都不一定匹级的上。
就她房里的那些金银首饰也不一定派的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