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看萧景瑜说不出话来,暗暗笑了一声,这宁王殿下在梳子一事上确实有异,可又不愿意解释清楚,由此看来,宁王殿下说不得真对叶寒枝那丫头没那么上心。
“殿下迟迟不愿解释,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齐氏道,“梳子虽然重要,但殿下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齐氏再添一把火,女子成亲缺梳子,这事本就不算小,她再这么一说,只要宁王解释不出来,即使破坏不了婚事,那至少也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疙瘩。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道理,齐氏懂,唐妈妈也懂,萧景瑜和叶寒枝更懂。
萧景瑜面露委屈,他都说了,他另有打算,怎么齐氏和这位唐妈妈都揪着不放,就好像是故意为难他一样。
他看向叶寒枝,叶寒枝有些心疼他,劝唐妈妈道:“唐妈妈,殿下方才也说了他另有打算,我相信他是个有分寸的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小姐。”唐妈妈道,“就算梳子一事可以暂且搁置,但是……”她又看向萧景瑜,眼神多有打量。
怎么又盯着他?
萧景瑜虽然觉得奇怪,但并不在意,左右这场婚事在他心里确实重要,而这位唐妈妈又是阿枝祖母身边待的最久的老人儿,对阿枝很不错,轻易他不想得罪她。
“但是什么?”齐氏道,“唐妈妈,有事直说便是。”
唐妈妈仍是不答齐氏的话,只看向叶寒枝,摆明了只听叶寒枝一人的话。
齐氏手紧紧掐着自己,老夫人在世时,她们婆媳相处也还算融洽,唐妈妈对她也从不怠慢,可是老夫人一去,这位唐妈妈的态度却大大改变,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老夫人在世时与她从来都只是表面融洽,在她心里,她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做儿媳妇。
呵呵……
齐氏想笑,自从她嫁进叶家,她对老夫人向来尊敬有加,就算知道老夫人当时更喜欢乔氏那个贱人,她也小心侍奉,生怕惹了她不高兴,而老夫人对她也从不苛待,有时也会和颜悦色。
后来,乔氏死了,老夫人虽然宠爱叶寒枝,但对她也是很满意的,可是她竟然到今日才明白,这一切原来都是老夫人在做戏给她看,好叫她不去为难叶寒枝。
真是,好一位聪明的婆婆,好一位慈爱的祖母!
齐氏心里愤怒,面上却在赔笑。
萧景瑜道:“唐妈妈有话但说无妨。”
唐妈妈这才又看向萧景瑜,且眼神有些奇怪。
“宁王殿下今日前来下聘,穿的却是旧衣,这般重要的日子,殿下这般恐是并未上心。”
“……”
萧景瑜哑然,他身上这衣服前些日子才做好,也才穿过两回,这位唐妈妈怎么就说的是旧衣?况且,这衣服的颜色是阿枝最喜欢的素白色,花纹少,做工仔细精致,低调却贵气高雅,他穿这身来并无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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