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虽还没有完结,但该审的已经审完了,群臣也都散了,萧景瑜命人将叶寒枝和乔公送回去后,随着皇上进了宫。
母妃和阿枝的事情是解决了,可皇上之前让他做的事还没解决,况且,昨夜有人想要入狱劫走阿枝,这些事情,他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皇宫御书房里。
皇上正坐銮座上,萧景瑜立在下方,长身玉立,俊朗无双,他打量着萧景瑜,眼神审视。
他的这个儿子,确实同萧昀不一样,一个,心里什么都装不下,一个,心里装了太多。虽说心里什么都装不下固然好,但是江山皇位不等于其他,在他看来,心里若什么都没有,那么最后也很难为了江山去做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皇上看着萧景瑜,问出了第一句话。
萧景瑜也不撒谎,道:“昨日夜里就到了。”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皇上惊讶于萧景瑜得到消息的速度太快,却并没有因此猜疑或者责罚他,而是问道,“既然已经回来,为何不进宫?”
皇上问他,从金原回来,第一时间应该是向他汇报金原的事以及他交代给他的事情。
“儿臣也想进宫面见父皇,只是——”萧景瑜顿了一下,他一回来其实根本没想起过皇上,反而第一时间去看了叶寒枝,不过这话他怎么可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呢?
“只是什么?”萧景瑜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皇上只好问了下去,且不说他自己有些好奇,另一方面,他也是给萧景瑜足够的宽容与理解。
萧景瑜抬头看着皇上,眼神忽然变得犹豫。
“儿臣不知当不当讲。”
萧景瑜面露纠结,皇上道:“父子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父子之间?
萧景瑜有一瞬间的讶异,从来皇家都是先君臣,再父子,皇上和他也从未像寻常父子那样相处过,父子之情当然有,只是比之君臣之义要淡的多。
看萧景瑜的神色,皇上有些心酸,他把所有的父爱给了萧昀,对其他的儿子确实疏忽许多,否则辰王和二皇子何至于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皇上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起身走到萧景瑜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瑜儿,父皇知道平日里对你们众兄弟多有疏忽,父皇实在是个差劲的父亲,但你要知道,你们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也始终都是你们的父亲。父子之间哪有什么不能说的?今天你我之间不论君臣,只论父子,你有什么话大大方方跟爹说。”
皇上突然对萧景瑜说这么一番话,萧景瑜着实有些意外,更有些……别扭。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萧景瑜,毕竟一个只将自己看成皇子而不是儿子的人突然把他当成儿子一样,这话谁听着不别扭?
萧景瑜脸上并未露出什么轻松或者高兴的神色,但他脸上笑着,将自己在庄妃和叶寒枝面前的那副姿态摆了十之二三出来,“那儿臣就直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