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黎国建国以来,飞鹰令只赏赐过两个人,前两个是随高祖征战四方的开国将军,已经作古百十年了。
皇上在位二十多年,从未赏赐过任何人飞鹰令。
皇上为什么会给她这样一枚令牌?既然给了,为什么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疑问,而这些疑问,除了陛下,无人能解。
陛下……
原来如此。
叶寒枝恍然大悟,陛下给了她飞鹰令,不就是想让她进宫?
她差点又要自己跳进皇上的套子里去了。
她面露微笑的把令牌收起来,轻声道:“请荣总管替臣女谢过陛下,皇恩浩荡,臣女谨记于心。”
“额……”荣总管愣了一下,这叶二小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好,好,叶二小姐的话咱家一定带到。”
叶寒枝颔首:“多谢荣总管。”
送走荣来,叶寒枝带着萧景侑去马车,但萧景侑死活不愿单独走。
叶寒枝无法,便同萧景侑同坐一车,然后吩咐护送自己的那个车夫一同去容王府,然后再从容王府转道叶府。
容王府是在赵王府的基础上修建的。
当年赵王与皇上争夺帝位,失败后自戕而亡,府中姬妾家丁一夜之间落荒而逃,一个不剩。
传闻赵王极度奢侈,如今一见这府邸才觉一点不假。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样样不少,就连铺在地上的砖石都是上好的大理石板,叶寒枝看着不禁摇头,真真是败家子一个。
她又看了看小侑身后的八个仆人,心中多有担忧。
小侑不通人情,年岁又小,皇上赏赐的这几个仆从怕是他震慑不住,宫里逢高踩低惯了的,哪能真心对小侑?
这样想着,她便借着小侑的身份,从里面挑了个刚进宫不久的小宫女,让她暂时照顾小侑,又对着一干随从耳提面命一番才作罢。
但她这样只是治标不治本,她在这里,这些太监和宫女自然不敢多过分,可是她不可能整天都在容王府,可怜小侑什么都不懂,往后怕是要吃些苦头。
出了容王府,喧闹的街市上吆喝声,叫卖声,声声不绝。
想着宫中这几日的变故,叶寒枝无心看这车水马龙。
太子此人虽无宏才,行事也总失偏颇,但说在元宵节刺杀陛下,她总觉得这事蹊跷的很。
至于庄妃中毒,皇后被夺权禁足,这事也处处透着古怪。
还有萧昀,每次只要遇到他就觉得心境与平时全然不同,同样的淡漠疏离在他这里却多了一分亲近,两分惆怅,三分尴尬。
街边酒肆二楼,萧景铭看着楼下明显偏离路线的马车奚笑道:“三哥,看来这叶寒枝是真的得罪人了。”
萧景钺朝楼下看去,叶寒枝坐的马车正朝着城门的方向行去。
萧景铭偏头问萧景钺:“三哥,你说今天她会不会活着回来?”
萧景钺回神,道:“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而后急忙忙地跑下了楼。
看着萧景钺这匆忙的背影,萧景铭一阵惊诧。
三哥对那个女人竟如此在意!
闹市渐歇,人声稀少,只闻得哒哒的马蹄声与车轮疾驰的碾压声。
车夫拍马越来越急,吆喝声也越发凌厉仓促。
叶寒枝的心怦怦直跳,打开车帘一看,飞快倒退的树影和乱石充斥眼前。
她已经被带出城了!
“停车,快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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