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欢说与苏将军一见如故,还有不少事情想好好请教。
看着时候差不多,城主提议要一道去宁阳城主府中用膳,好歹是苏越说,还有不少降妖之策要与吕欢商议,便在吕欢府中简单用些就好,这才打发走了城主。
等城主一走,吕欢总算松了一口气:“苏将军既然说在我这儿用膳,不如就先吃饭吧。”
苏越常年冰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好,吃饭。”
吕欢赶紧吩咐下人:“来啊,赶紧把席面布置了。”
等上了菜,吕欢又以与苏将军有要事相谈为由,将众人都支了开去。
屋里又只剩下他二人,吕欢比方才放松了不少。
“苏将军见笑了,”吕欢举杯,对苏越一笑,“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吕公子哪里的话,”苏越应道,“城主也只是做他该做的事。倒是吕公子……”
苏越冲吕欢一笑,继续道:“今日我入吕府之时,见到影壁后的假山石阵,又听吕公子后来这般言说,心中本有困惑。”
吕欢一愣,随即释然笑道:“我声名在外,当然了,我父亲也时常吹嘘起,故而还是会怕当真有什么恶妖上门寻仇,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那些石阵,就是暂且挡一挡,我也好有喘息之机。”
苏越点了点头:“不过那些石阵,若是来了有真本事的妖,只怕你也是无力抵挡的。”
吕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苏将军身为妖狱之首,自然是瞧不上我这些花架子了。”
“不过我确实好奇,”苏越问道,“如你所说,你是宁阳城主之子,原应该真如你面上这般,痴迷于降妖。为何……”
“为何,”吕欢抿了口酒,苦笑了一声,“苏将军您也见到了,我地牢中的那些,都是没什么大本事的小妖罢了。遇上罗攀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岂不是连分辨的余地都没有。”
吕欢抬起头来,望向苏越:“您说,他们和我,不都是一样的吗?”
苏越听这话,透着一丝心酸。
吕欢虽然本应该是身份尊贵的城主之子,可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如今只能落下个私生子的名头。
城主的骄傲与宠爱,也都是建立在他自己一步一步苦心经营出的成就之上。
若吕欢没有这等游刃有余的能力,只怕城主不当他是个累赘都是好的了。
“初见妖物,我也是怕的。”吕欢叹了口气,“可那毛绒绒,圆乎乎的小家伙,只是比旁的生灵多开了点儿窍,未必就一定能祸害四方。您见的妖比我多多了,您说是不是?”
毛绒绒,圆乎乎。
苏越想起来每晚怀里那只小狐狸的手感,嘴角不禁一弯。
“他们存在这世间,也就是想活得好一些,过得快活一些,这又有什么不对。又不求名,又不求利,大家都是一样活着,谁又碍着谁了?”吕欢一边说着,一边又闷了一口酒。
“我见着他们可怜,便与他们商量,如此这般,是否可行。”
吕欢自嘲一笑,继续解释着:“他们起初也不信我,见我确实没什么降妖的真本事,这才卸下心房。”
苏越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罗攀那个船,需要用妖灵启动,又是怎么回事?”
吕欢摆手大笑:“那是我瞎说骗我爹的。罗攀那样古怪的性子,不会和我爹搭上话。即便有一日说起,我也就说是我自己加的,罗攀还能来查我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