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嘿,潮长长,你斯念大哥待你不薄吧?你这么一个劲儿地刺激,是为哪般?”斯念跳脚了。
“当然是为了刺激得我斯念哥哥早点抱得师姐归啊。”潮小弟明明是一番好意。
“你给我等着!你斯念大哥一毕业就结婚,回头教你好好做人。”
“你还得等毕业啊?我可是没毕业就到法定婚龄了。”潮长长一点都没有被教做人的觉悟。
“清华本科生能结婚?”斯念惊了,这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的问题。
“应该可以吧。现在很多大学都可以啊。”潮长长也不知道清华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规定:“理论上只要到了法定婚龄就能结婚,这和是不是大学生有什么关系?”
“啊嘿,真的吗?那我是不是现在就能去和师姐求婚?”斯小念同学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并且拥有了整个世界。
“我说斯念大哥,敢问您到法定婚龄了吗?”
“师姐到了啊!”
“结婚是一个人的事儿吗?”潮长长以一个端详智障的表情,看着短路的斯念发问。
“哦。我给忘了。”斯小念同学如梦初醒。
光顾着担心师姐到了年纪,会和别人结婚了,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得到法律的允许。
想想斯念追师姐的漫漫长路,潮长长深感自己简直受尽了眷顾。
推己及人,潮长长没再极尽打击之能事:“你赶紧去算一算,从现在到你符合法定婚龄一共有多少天,然后做一个【求婚师姐攻略】的倒计时牌,机会嘛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个提议好诶!”斯念大哥的积极性立马就被调动了起来,“你说倒计时牌我应该用什么材质呢?颜色是不是也应该用师姐喜欢的?”
潮长长忍不住扶额:“你不是应该先想好攻略的内容,再想倒计时牌的材质吗?”
“那怎么行,我要先看到倒计时牌,才会有紧迫感和幸福感啊!”斯小念的兴奋点,简直随处可见。
还真的是说风就是雨。
自己挑起的话题,潮长长只能自己灭:“你到法定婚龄你就不是北语的学生啦?你准备让师姐和还是学生的你去领证?你让其他老师和学生怎么看你师姐?”
潮长长都有些不能理解了:“我们是怎么就把话题扯到在校生结婚上来了?”
“当然是因为斯念哥哥想要教你好好做人。”斯念也跟着乐了。
为什么两个大老爷们,大半夜地,会把话题扯到根本还摸不到边的结婚上去?
“你还是先进化到灵长类再说吧。”潮长长说罢,就来了个话题大跳跃:“你二舅真的要买潮流国际中心吗?”
“啊嘿,你问我这样的问题之前,不会稍微先讨好一下吗?”斯念大哥立马就又有了存在感。
“自家的傻兄弟,有什么好讨好的?”潮长长不以为意。
斯念却是怎么都听不下去了:“你才傻,你傻了吧唧、傻得不行,愚昧无知、愚不可及,呆头呆脑、冥顽不灵!”
斯念好不容易做了潮长长一段时间的大哥,不想就这么被比下去。
两个十八岁的少年,就这么扭打到了一起。
不痛不痒的打法。
用打架发泄了一点情绪。
这一天,潮首负家里,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能够逆转现实的大事件。
可潮长长的心境,却一下子,就被扭转了。
爸爸妈妈没有垮掉。
就像斯念看到的,两个人的相处和感情,似乎比以前家大业大的时候,还要更好。
流拍的烂尾楼,也迎来了第一缕曙光。
看得到光,怀抱着希望,做什么事情,都特别有动力。
就那么不知不觉的一个瞬间。
潮长长抛开了潮流国际中心的枷锁。
变回了那个感觉自己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克服一切障碍的【不把整个世界放在眼里】的人。
这大概,就是他不曾真正体会过的——爱情的魔力。
“你二舅想要接手烂尾楼的这件事情,我能拿出去讲吗?”闹腾过后,潮长长开始说正事。
“你想干什么?”斯念整理了一下被潮长长弄乱的头发,摆出一副哥哥让着弟弟的表情。
要论极限运动的水平和体力,潮长长肯定是没法和斯念比的,但要论单纯的打架,还真不知道是谁输谁赢。
潮长长从来也不是那种,只会念书的学生会主席。
“想看看会不会有其他感兴趣的人。”潮长长回。
“干嘛?找人竞争,坐地起价,不想让我二舅接手?”斯念确认自己的发型再度帅出天际之后,又坐回了椅子上去。
“不是,我是怕烂尾楼的风水,让你二舅吃亏。要是有别人愿意接手,不是更好吗?”
“怎么可能会更好?这要有人竞拍,价格就上去了。那我舅舅还拿什么买啊。”
“真的上去了,对我们家也是好事吧?你二舅从比特币退出那么多现金,投什么不是投?”
潮长长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烂尾了不止一次的第一高楼:“要不你让你二舅先找个风水大师看看。”
“啊嘿,你怎么年纪轻轻还信这些啊?”
“我们家本来是不信的,要信的话,也不会接手这个之前就已经烂了两次尾的第一高楼。”
潮长长很是有些惆怅:“这不是事实证明,一栋楼它老烂尾,总还是有我们还没找到的原因的。”
“我二舅这个人,从来都不信风水,他要是信风水,哪里会有现在的身家?就是那么大起大落的,我二舅妈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经不起我二舅折腾的年纪。”斯念家的二舅,是那种拿地产当低风险项目投资的奇人。
“那反正,这件事情就从长计议吧。就你这么大晚上的去看一看,肯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你得让你舅舅自己过来看看这栋楼到底行还是不行。”
“唉,你放心吧,我舅胆大心细眼光独到着呢。”
一说到二舅,斯念也是满脸的自豪:“你别忘了,我二舅可是从战火纷飞的地方起家的。就你们这种楼烂尾什么的程度,那都是小意思。”
“我爸接手的时候,也是觉得,买地的主要资金都是自有的,建栋第一高楼就是小意思,最后就一步一步住到了这小危楼里。”潮长长细数了一下自己家的血泪史。
“你就算不说,你们家的那栋楼,也有的是人要拍。要不是问的人多了,你以为会这么快就上拍啊?”
“最后不是流拍了吗?”潮长长倾向于用事实说话。
“那是另外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