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君霖心里此刻的滋味无法以言语形容,“难道就没想点别的吗?”
江近月认真地问:“别的什么?”
比如性命攸关,再比如他的目的。
可这话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正踌躇间,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有人唤了句“公子”。
“是外面的那些人吗?”江近月扭头看向院子。
君霖思绪抽离的艰难,也有些答非所问:“不知,我方才只是试探而已,并不曾单独与他们接触过。”
他言下之意,这几日没有出门。
江近月怔然回头:“公子何至于此?先前是我不知情,让公子受累,日后我会注意,尽量不连累公子。”
她左一句公子受累,又一句不连累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堂堂魔君孱弱到须得弱女子来保护。
君霖下意识道:“别用这种看兔崽子的眼神看着本公子,也别以为你就是我的软肋,本公子死一死还有机会活过来,你——就难说了。”
江近月对此深以为然。
也是,他的修为都到了不需要依附本尊的地步,兔子又那么可爱,谁舍得对他下杀手。
不过要是能拥有一只这样的灵宠,又能打又能玩,不知会羡煞多少旁人?
然而江近月的美梦还未付诸于行动,就被君霖毫不留情的打破了。
“想都不要想。”
这句话一语双关。也不管江近月听懂没,君霖借口去拿吃的,旋风似的刮去了院子。
送饭的人是百花阁里的丫鬟,过路的时候被人扣住塞了银子推进来的。
丫鬟本来还百般不愿,待看见出来的公子兰芝玉树,即使覆着银面也挡不住他眼里飞扬的神采,她一时看得痴了,竟连正事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君霖最烦别人这么看自己,皱着眉,正欲提醒,忽见先还眼冒星光的丫鬟,视线从他身侧飘去了他的身后。
他诧异转身,就见江近月扶门望过来,很自然的冲他笑了一下。
极浅淡的笑,明明什么都没有。君霖却若看见一朵粘着水珠的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美若乍然绽放的伴冥花。
魔界有花伴冥岸,开时无期,艳如火。花开时烈焰铺满十里冥河岸,如火如荼,日夜不息。
君霖有幸看见过伴冥花开,那时的他还曾对着花想,如果有一日遇见女子的笑能和伴冥花一样美,便娶她为妻。
曾以为此生不会遇见这样的人,没想到——他要不要告诉她?
……
眼前这位公子的风姿已是世间难遇。不曾想,那扶门而望的黑衣公子,更是俊美。端的是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眸光带着几分灿漫好奇,正打量着她。
丫鬟下意识抬脚朝黑衣公子走去。
然想更近些一睹仙姿的丫鬟被挡了去路。君霖冷着脸,目光瞥扫一眼她手里的食盒,而后无声下了逐客令。
丫鬟不太想走,奈何锦衣公子身周的气压越来越低。她放下食盒,走时忍不住嘟哝:“明明都是男子,怎这锦衣公子跟护心上人似的,奇也怪哉!”
可不就是心上人似的,现在不护紧,万一哪天真成了,想起岂不怄死?
君霖提起食盒,不甚高兴的拽着江近月进屋,嘴里小声嘀咕着:“换个男装也藏不住,早知这样就不解封了。”
“什么解封?”
君霖没理她,放下食盒,突然问她:“我要把你变丑,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