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殿下在听到雅厨说可以给花卿调治身体时,怒着喊“放肆”!之前又一直和今上强调阿奴之所以跟着七王爷一起过来,是因为阿奴去了七王爷的府邸做客。阿奴是太子带回来的人,一直呆在东宫,太子对她那么上心,也保不齐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啊?
而太子妃呢,刚进来说若七王爷喜欢阿奴,她们东宫也不会藏着。现今见到了雅厨,又请求今上将阿奴许配给雅厨。这......怎么回事?
场面一度失控,众人私底下盲猜,七王爷睥睨的眼神,让周围的女性感觉他飒极了。
“哇,七皇叔抱阿奴的样子好帅啊!”
“这中原来的女子就是不一样啊,太子妃眼睛莫不是瞎了?竟然请求今上将七王爷心尖宠赐婚给一个中原来的厨子?”
底下窃窃私语。
墨怀瑾脸色苍白得难看,萧湛此时禀道:
“父皇,阿奴既是儿臣带回来的客人,我们扶桑以待客之道待她便是。此等终身大事,虽说由父皇赐婚,会倍加荣耀,可是我们也应当尊重阿奴她自己的意思。阿奴前几日去铁岭营救治时疫,回来后便病倒了,她身体不适,这些日子都是在七皇叔宫中将养的,太子妃的提议,七皇叔定然是不喜,儿臣亦是,阿奴于我们扶桑有功,她自己的婚姻大事应由她自己做主,我们外人不应强加干涉,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今上也看出了些眉目,他微微摆了摆手,道:
“无妨,阿奴既有功于社稷,便是我扶桑的功臣,她既身有挂碍,那就让老七先护送她回去吧!”
此时七王爷早已把花卿抱离了宫殿,萧湛只是给今上找了一个台阶下而已,而此番话,他也是说给固伦听的。
萧湛向今上作揖,随后转身对墨怀瑾道:
“多谢雅厨礼赠的美意,可惜阿奴无福消受。”
眼里的敌意甚是分明。
莫怀瑾压根就没把扶桑放眼里,只要花卿愿意跟他走,他完全不介意和扶桑为敌,可是他付出了这么多,堂堂一个中原的王爷来此屈尊做雅厨,为她做她喜欢吃的菜,想唤回她的味蕾唤回她的记忆,可她却当作不相识,还装晕倒在了别的男人怀里,这一切对他而言,真是莫大的讽刺。
以为她不愿意向自己走近,是自卑,是误会,可当自己放下身段放下尊严主动向她走近时,她却把他的真心打得细碎,把他的尊严踩在脚底,让他觉得他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种种努力,都像是个天大的讽刺,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心。
何苦自讨没趣呢?呵......
墨怀瑾行了退礼离去,周遭的声音虽然嘈杂,可他却一句也听不见。当灵枢见到他正准备开口说话时,他却麻木地摇着手,仿若一具行尸走肉。道:
“别说话。”
灵枢看他的模样都心疼,灵枢和他一起长大,自是知道他的为人,看他这般失神落魄心里也是很不好受,想劝慰,又不知该从何劝起,只能独自在心底里骂花卿狠心。
萧湛回了东宫,府邸的近侍对他禀道有客来访。
当他赶到广阳楼时,才看到一身青衣,负手而立的懿王墨怀琛。
“是你?你来了。”
懿王闻言,徐徐地回过头来,笑道:
“怎么?不欢迎我来?”
“哪里的话?”
萧湛嘴角一扬,随后转身命下人煎茶,两人坐定,墨怀琛看着桌上的棋局,道:
“来一局?”
萧湛执起黑子当是默允,这是两人见面时的惯例了。
一枚黑子落定,萧湛发声: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此可是有要事?”
墨怀琛轻笑,道:
“没要事就不能顺道来看看你了?怎么说,你也是我在这世上除了父皇外唯一的血缘亲人了。不过言归正传,我今日来,确实是有事。”
“不妨直说。”
“我听闻,你前段时间从中原带回来一个名叫阿奴的女子?”
萧湛执黑子的手莫名一抖。
“表兄是从何处听闻此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