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他的枕边人,虽不曾相拥入眠,可是每夜她都在他的枕畔,看着他入眠。
即便是只猫,猫给你暖床,还暖了一年,怎么样也不至于是这种漠视的眼神吧?
“殿下!”
她含着泪,可是萧湛并没有理会她的呼喊,他只是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她无力地倚着门框抽泣。
“娘娘,别伤心了,门口风大,我们先回去吧!娘娘金贵,受了风,可不是开玩笑的。”
红情劝慰道。
太子妃擦着眼泪,她才不要被人看轻,被下人所取笑,即便自己心中再多不甘,可她是北梁的长公主,即便夫家不待见她,丈夫不疼爱她,但只要皇帝没有下诏,就没人休得了她。只要太子另外的女人没有先于她诞下子嗣,就没有能撼动她太子妃的地位。
她如今算是看透了,男人如果不爱你,你付出再多也是喂狗,她仰着手背擦拭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转身对红情道:
“红情,我要你帮我去办两件事。”
红情忙跪向前,双手交叉齐齐整整地叠于额前:
“娘娘请吩咐。”
完全被妒意冲昏了脑袋的太子妃附在红情的耳边说着秘计细语。
七王府抱着花卿回了靖王府。奴婢们皆惊讶得不行,阿奴这个“外来品种”还是七王爷正大光明抱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参见王爷!”
七王爷未答,只是抱着阿奴大踏步地往自己的寝宫走去,身后的太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跟着,这王爷仿佛踩着个风火轮,走路未免也太快,让他这种一把年纪的老骨头怎么跟。
“咳咳,咳咳咳......”
老太医剧烈地咳嗽着,一旁的侍女搀扶道:
“太医,您没事吧?”
太医拿手帕擦了擦嘴,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绢布,交给侍女道:
“这是药方,路上写好的,赶紧去煎药,煎好了给娘娘送过去。”
侍女拿着药单千恩万谢地辞去,路上不禁和同伴说:
“太医刚刚喊那姑娘娘娘?那是王爷新纳的妃子吗?”
一旁的侍女不屑道:
“什么妃子?要是王爷纳妃,我们会不知道?不说皇上下诏,我们王府也会张灯挂彩,洒扫门庭迎接。我看呐,定是王爷养在外面的野女人。”
“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小心传到王爷耳朵里,到时治你们的罪。”
领事的女官听见两个下人在这嚼舌根,拿着板尺便打了过来。
“你们一个个没规矩了昂?我让你们不干活!我让你们在这嚼舌根!我让你们一个个没规矩地在这议论主子。”
两个婢女忙抬臂护住头和脸,可是后背和屁股还是挨了板尺。
“姑姑,别打了,别打了,我们这就干活,这就干活。”
等两个婢女逃命似的逃走后,领事的女官才叉着腰叹着气道:
“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婢女都懒成什么样!”
花卿因为受了风寒,烧得厉害,便一直和衣躺着。七王爷坐在她的床边,不时地给她更换着湿毛巾。
侍女把药端过来,他接过后搅凉了才一勺勺地喂给阿奴,看到阿奴皱眉,七王爷心想:
“你知道药苦,还湿着衣服入睡。”
花卿那皱着的眉在喝完药后终于慢慢舒展开了。她不如往日般闹闹啼啼,此刻躺着床上,病恹恹的,安静得不像话。
七王爷忽然感到心疼。
昨日花卿的生辰,他本打算在南岭香雪海游玩后,入夜后带她回靖王府看昙花一现的。结果,萧湛却赶过来和他说,清晨在引凤楼碰到的那两个男子,找花卿找到靖王府来了。
于是,他更加笃定花卿就是那日说书先生口中昭王从南疆带回中原的仙女,因为墨怀瑾给他下的拜贴,落款就是中原的昭王墨怀瑾。
他陪同墨怀瑾坐了半天,直至随从灵枢实在从靖王府翻不出什么花卿的人影来,墨怀瑾才借故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