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仍是王爷时,便娶了几房妻妾,之前是有过一个正妃的,只是难产而亡了,此后,一直到先帝登临帝位他都没有选出正妻,侧妃都是纳了好几个。这些侧妃呢,跟着他很多年,所以,在先帝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比如说今上就是先帝还是王爷时所生,但包括今上在内的那些孩子无一例外都是庶出的。”
花卿继续点着头道明白。杜青衣又继续道:
“在扶桑,皇后的权利是很大的,所以先帝一直让这个位置空着,等了许多年后,终于等来了章懿太后,章懿太后入宫两年后坐上了这个位置,你肯定会说,两年升这么快,底下的人会不会不服气,可是出奇的是,没有人持反对意见。在章懿太后坐上了后位的第二年,七王爷出生了,先帝给他起名“晔”,意谓“扶桑之光”,可见当时先帝是对七王爷寄予厚望的。
他是先帝的嫡长子,也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章懿太后以七王爷......”
杜青衣抬头看了一眼七王爷,看他仿佛没事人似的,才大着胆却低声道:
“有疾为由,劝先帝立今上为储君,并祈求先帝将乌蛇军收编,纳入七王爷府邸,以专职护卫七王爷安全,先帝都一一应允了。而乌蛇军,作为秘密保护七王爷的军队,就连扶桑境内知道的人都不多,所以,你那朋友是怎么知道的?”
花卿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墨怀瑾为何知道这桩秘辛,可是墨怀瑾的身份特殊,她这时候确实不能将他的身份供出来。
七王爷看她犯难,便微微咳了咳嗽,于是杜青衣便不好再问了。一时车内安静了下来,机灵的杜青衣此时又道:
“对了,七王爷,阿奴姑娘,刚刚青衣看到太子殿下跟在今上身边,料想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回东宫,阿奴姑娘也就不用急着回去了,此时尚未到中午,不如这样,我们去近郊打猎如何?”
“打猎?”
花卿甚是惊讶,回头看向七王爷。只见他没有异议地点头应允了。杜青衣和七王爷认真的模样倒不像是开玩笑的,花卿慌忙摇头道:
“你们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不要,今天我生辰,在南疆,生辰是不可以开杀戒的,会折寿,不吉利,我不去。”
此时七王爷眼里闪出一抹亮光。他倒没有料想到今日会是阿奴的生辰,真是好巧不巧,给他撞上了。他示意杜青衣背过身去,在他背上写了几个字,杜青衣微微皱眉,问道:
“七王爷,确定要带阿奴去吗?”
七王爷偏头看向杜青衣,杜青衣看到他那眼神,一副“怎么,连本王的命令你也有权质疑么?”的模样,吓得二话不敢说,只是点头应“好”。
花卿不知道七王爷写了什么,只是杜青衣在旁用扶桑语吩咐了车夫几句,车夫便继续向前驾驶了。
花卿还在感伤自己的生辰今年注定是吃不到阿娘做的蛤蜊蛋花汤了,此时杜青衣猝不及防地给了她一掌,拍在她的肩上,她很是不满地喊道:
“喂,青衣,你能不能小点力气?我肩膀都要被你拍脱臼了!”
杜青衣有点尴尬,稍后道:
“我这不是看你想事情想得出神嘛,喊你也没应,我下次一定注意。对了,阿奴姑娘,七王爷想请你去一个地方,你去不去?”
“嗯?不去了吧?我昨晚回东宫回得晚,又喝醉了,太子殿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七王爷一听,感觉不对,杜青衣看懂了他的脸色,向花卿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花卿这时才发现自己语失,她怎么可以当着别人的面说太子发脾气呢?
“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花卿开始环顾左右而言他了。杜青衣看七王爷脸色不太好,便语重心长地对花卿说道:
“阿奴姑娘,太子殿下那个人,你还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才好,他那个人,真的不是你的最佳归宿。”
花卿听后,脸上写满了尴尬,她差点脱口而出只差道昨晚太子殿下也是这般劝她不要和七王爷往来的,看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太子殿下和七王爷身边的人就连说话的口径都是一模一样的,可和谁往来是她自己的事吧?他们瞎操什么心?不过青衣说的最佳归宿简直就是在侮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