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沉吟了半晌之后,这才轻声说道:“十二万,怎么样?”
“这价格也算是非常公道了。”
听到这话,郑少秋抿了抿嘴唇,没有急着开口,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这才回道:“这样吧,钱币的事先不说,等把其他两件卖出去再看吧。”
李鹤年闻言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即叫了伙计小七,还了一壶新茶。
天色将晚,天际尽头呈现一抹深沉的灰色。
元宝山庄的铺子里氤氲着淡淡的茶香,郑少秋坐在一旁合着眼睛假寐。
李鹤年和李春来津津有味的谈论着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
“裕兴昌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不错,听说各省的博物馆来了不少人,而且都已经鉴定过了,确实为雍正御用之玺,啧啧,了不得啊……”
李鹤年一边说着,眼里闪过一抹惊叹之色。
李春来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方印玺价钱不可估量,而且我听说,很多高玩都在寻找它的下落,希望能收入囊中。”
“何止是那些高玩。”李鹤年摆了摆手,乐呵呵的说道:“据我所知,那些大大小小的拍卖行也出了不少力气。”
“而且,港岛那边的大富豪更是放出话来,谁要等帮他促成这笔交易,佣金比正常情况下还要多出一成。”
听到这话,李春来也露出了向往之色:“啧啧,那可是雍正爷的御用印玺啊,忠心赤胆,可昭日月,大气,实在是大气!”
“这种万里河山的气势,明显是那些豪强大佬的心头宠,这要是拍卖的话,一掷千金不再话下。”
李春来闻言应了一声,摩挲着下巴,笑道:“不错,恐怕不到三五分钟,价格就得飙到上亿,说不定还得打个头破血流。”
顿了顿,他忽然想到什么,?叹了一口气:“唉,当时我我眼拙了啊……”
“哦?”
李春来很少见他这种情绪,当下一挑眉毛,饶有兴致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李鹤年一想到这件事就感觉心里仿佛是在滴血:“当时那个孙远春还来过我的铺子,那张胆昭日月的图鉴我还掌两眼……后来……”
顿了顿,他摇了摇头,语气萧索:“后来我没认出来,现在可是后悔都晚喽。”
“这也不怪你。”
李春来轻声安慰了两句:“这没印鉴,我之前也是闻所未闻,不过,在这浩瀚的历史中,皇帝不下上百,恒河沙数,能有如此气吞山河之气魄的,也只有雍正爷了。”
“也只有他,才配的上这胆昭日月四个字。”
李鹤年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是啊,史料记载,这位可是刚正不阿,做了不少看似出格的事。”
顿了顿,他狠狠地搓了把脸,自嘲一笑:“都说古玩这一行是越老越吃香,我确实越老越糊涂啊。”
“错过这么一件国宝级的古董,肠子都悔青喽……”
李春来闻言幸灾乐祸的笑了一阵,随后忽然想起什么,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