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一股淡淡的雾气氤氲开来,就像笼罩着一层薄纱一般,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略微有些暗淡的月牙爬上了半空,清辉洒落,棚户区恢复了一片静谧,只有几声狗吠偶尔响起,又很快沉寂。
郑少秋泡在木桶上,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他从胸口到脖颈都成了一片通红,那是药力在缓慢渗透的结果。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双手平摊扣住木桶的边沿。
接连泡了几天的药浴,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各方面的机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不过,眼下只是到了普通人的水准,距离他巅峰时期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凭药浴是无法达到那些效果的,毕竟这只是保证气血的充盈和修复暗伤而已。
他上一世可是苦练了十几载春秋,再加上各种珍贵的药材,死命的砸,这才小有成就。
不过,有了经验之后,他倒也轻车熟路,花费的时间也能大大缩短。
“看来应该系统化的训练一下了……”
他站起身,从木桶中走了出来,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又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开始在院子里打桩。
月光洒落清辉一片,落在他的肩头,看上去竟多出几分神圣之意。
这几天,林岑月一直都抽不开身,合同的竞争俨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不过有韩家的出手再加上林亚伯,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饶是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不到最后关头都不算尘埃落定。
所以,林岑月这段时间也是熬得有些难受,脸上的气色不是很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不过,在每天晚上的时候,她都会给郑少秋打一个电话,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诸如你们晚上吃的是什么?舅舅的腿怎么样了?
虽然这些话都没有什么营养,但是郑少秋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内心的变化,还有思念。
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在深夜的电话粥中,缓缓拉近。
而且,这几天,许可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本身就是简单的挫伤,基本上半个月就能恢复,有了郑少秋的药膏,基本上三五天走起路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夜色越来越浓,雾气愈加深重,棚户区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挂断电话之后,郑少秋躺在冷硬的床板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郑少秋神清气爽的起来,买了几屉小笼包和豆浆,叫醒许可之后,两人吃的津津有味。
许可还打算出摊,但是郑少秋查看了一下他腿上的伤势,嘱咐他再休息几天。
随后,他便揣着汝窑水仙盆,骑上了许可的板车,把黄花梨鼓凳撞在上面,便慢悠悠的往琉璃厂走去。
这些都是比较值钱的物件,放在院子里有些不太保险,而是及早出手比较好。
等到了元宝山庄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李鹤年好像有事出去了,听店里的伙计说,好像去外地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郑少秋站在门口打眼一瞧,屏风后面的那些老头倒是一个不少,正摇头晃脑的在那说着什么,时不时的吼上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