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瑕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却因委实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什么,眸底一如既往的清澈荡然,轻声问了句:“这话什么意思?”
关兮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意思就是,奴家的妻主,在与奴家同床共枕时,还喊了容少君的小字。洛……小小,对吗?”
洛瑕不由一顿,关兮辞又续道:“虽然,只有妻主偶然喝醉的那一次这样唤了,但抵不过奴家记性好,一直挂念到了现在。”
洛瑕无声地弯了下唇角,抬眸道:“我与乔城主不过几面之缘,还都在少时,乔侧君可能听岔了。”
关兮辞也不反驳,道:“或许……还真是。奴家今见容少君与容城主锦瑟和鸣,又探听得知容城主为容少君至今未纳侍夫,着实欣羡的紧。想来,奴家的妻主就算惦念,也不可能有结果。”
洛瑕指间动了动,不疾不徐地转了一下茶盏,缓声道:“乔侧君出身世家,也该知道,在这世上,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关兮辞笑了一下,“倒是奴家话多了。奴家今番来,实是想与容少君商量个事情。”
洛瑕没看他,只道:“你说。”
关兮辞于是道:“奴家想请容少君帮个忙,教训一下那姓方的。”
这话说得干脆,洛瑕不得不侧眸看了看他,“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关兮辞朝他笑笑:“那姓方的不讨容少君喜,奴家知道,不仅如此,奴家还知道他为什么不讨容少君喜。”
洛瑕对此不置可否,反而道:“那乔侧君以为,自己这样贸然过来,就讨喜了?”
关兮辞摇摇头,道:“这自然不敢,奴家只是常听人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容少君觉得是也不是?”
他查过了,因此清楚地知道,方雪落与洛瑕积怨颇深,两人不睦,总有争执,今年年初方雪落回临安省亲,还又一次因为乔梨衣与洛瑕生了不快。
所以他想着,这一趟过来,最差的结果,应该也能得个洛瑕对这城主府里发生的一切,都坐视不管的态度。
再好一点,就是洛瑕虽不愿意亲自动手,但能在适当的时候帮他说一两句话。
至于最好的,那就是洛瑕同意出手相助,若真能这样的话,他虽自认一己之力斗不过方雪落,但有了洛瑕这个没在方雪落手里吃过亏的临安城主正君在,一举扳倒方雪落都不成问题。
不过,方雪落毕竟出自临安,一身荣辱都与临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洛瑕身为临安城主正君,应该不会容忍他一个关家人,越过方雪落坐上这奉节城主正君的位子。
所以,总的想下来,洛瑕应该是坐视不理的可能性最大,他此来,最大的目的也就是得洛瑕这一句坐视不理的保证。
眼下,洛瑕似对关兮辞的话思忖了一会儿,他是过了片刻才给关兮辞回复的,他说的是:“乔侧君可能对什么事情有些误会,而事实是,我在奉节,没有敌人。”
关兮辞不由一顿,“容少君……不记恨那姓方的?他曾经喜欢的可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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