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微微一白,他轻偏过头,合了合眸子,终是道:“您是不是,觉得我不好?不想再与我……”
做了?
她转眸直视他的眼睛,一双凤目底间还翻涌着不及掩饰的,对他的念想,沉着声道:“什么意思?是……可以在这里的意思?嗯?”
她说着就将他放到了车厢内宽大的座椅上,座椅表面铺了厚厚的绒毯,他身子向下一陷,腰间的束带已被她扯落到了绒毯上。
狂风暴雨般的热忱,她褪去往日的清冷,化为他身畔怎么也不知餍足的索取者……
身子贴到一处时,她附首到他耳畔,“知道吗?自从尝过了你的滋味,再对着你的时候,我的自制力,就近乎为零了……”
他眼睫轻轻一扇,脑袋埋入她颈窝,“所以,您也是……喜欢与我在一起的吗?”
她指尖抚过他淡粉色的眼尾,“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更喜欢……你用的这个‘也’字。”
她对他的身子,喜欢的不得了,当然也希望他,能同样享受这份美好。
外面驾车的亲卫是个懂眼色的,她听车厢里声音压抑的厉害,便明白这马车不能照着原本的速度停。
是以临近城主府,她便绕了路,硬是将原本一盏茶功夫的路,走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这会儿,马车又回到了城主府门前,她勒马下车,道一声:“大小姐,到了。”
车帘被从内掀开,容境一脸淡漠地从马车里翻身落了地,然后转身伸出手,接出一个身姿如玉的少年,这过程中,她动作轻柔,眉眼间都蕴了温温雅意。
薄唇飞快地在少年眉心轻轻一吻,她退开两步,道:“你先回府,为妻晚些再回来。”
他低着眸子轻一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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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容境不在府上的这个沐休日,六月三十,怀胎十月的风眠顺利产下一子。
消息传到南安白氏,白府阖府大喜,白老夫人顾念这第一个孙辈的孩子,亲自翻了族谱,为这个娇娇小小的男孩子取名,白佑仪。
城府衙门。
容衡将这消息禀给了容境。
容境闻言扬眉一笑,“古人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两府同喜罢,去让白澜夜准备好喜钱,给咱们城主府的也都讨一份。”
容衡笑着应了,躬身退去。
容境摆弄着手中已然成型的连矢弩,薄唇轻勾了勾,待将十发小箭一一装入,她对准理政厅正堂挂着的一副八骏图,按下了发动暗扣。
十支小箭齐发,并中图上一马,在那匹马马尾的位置留下十个小黑孔。
连矢弩做成了。
而先前曾让她受阻的地方,她最终想出破解的办法,竟是在那马车上,在他指尖轻颤着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送上他的唇时。
想到那时他温顺柔软的姿态,她心头动了动,仔细将刚做成的小玩意收入一个黑匣子,她一声哨响唤来乌骓马,翻身而上,往城主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