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了合眸子,指尖扣住她的衣袖一角,轻喘着气:“我其实……”
不是体会不到。
这世间,虽大都只言女子重欲,可事实上,男子在喜欢的女子面前,身子也是……很敏感的。
只是他惯常,小心地遮掩起来,诗书礼义在上,他从未敢当着她的面表露。
“其实什么?”她的手抵在他后颈,迫了他抬眸看她。
他眼睫颤了几许,轻回道:“其实……也在数日子。”
“因为紧张了?”她理所当然地这般作想。
他眸间微动,到底没应声也没反驳。
她低声笑了笑,沉缓道:“相信为妻,会很美好的……”就如她梦中的那样。
他轻抬起手松松环在她腰间,低声道:“我……相信您。”
他和她之间,最亲密的事情,最接近的距离,最长久的期待,是会……很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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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晌无事,两人用过早膳,洛瑕生了提笔的兴致,容境便在旁看着他练了半个时辰的字。
只是,他成亲前紧赶嫁衣喜服,成亲后又忙于男工针线,再到她继任城主,每日来这府上拜访的,又何止一二?
是以于这书法一道,属实有些懈怠了。
她如今瞧着,难免觉得不若先前,便像个严肃的老先生,一笔一划地给他一一指点,严格得便是极小的一点不妥也容不得。
“您……是不是嫌弃我了?”
在又被她一丝不苟地指出几处不好时,他抿抿唇角,停腕抬眸,低声问她。
她伸出两指夹起他的鼻尖,淡沉着声道:“胡思乱想什么?我是觉得可惜。那曾经风骨意境都绝佳的一手好字,就这么被耽搁了。”
他低低眸子,紧闭起双唇,宛如一个犯了错事的孩子。
她心间一软,低叹一声将人搂进怀里,“以后别做那些针线活了,府上养着绣夫,你想做,想改什么样式的衣裳了,都只管吩咐下去,让他们做。”
她说着又拉起他的手,指腹在他掌心间摩挲,想到很多时候,他拿着她的衣裳,神情专注地穿针引线的沉静模样,又缓缓道:“若是实在……不想假人之手,也别那么累,凡事都慢慢来,有时间了,就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还有那些每日来拜访的人,你若觉得烦扰不想见,那就不见,不必为他们耽误时间,咱们城主府,不是非要谁的面子都给的。”
她知道,她年纪轻轻坐上城主的位子不容易,文臣武将里面,虽断没有想要颠覆容氏动起干戈的,倚老卖老者却在所难免。
她更知道,他也看得出这风平浪静之下的曲曲折折,所以才会在这些时日里对每位来者都必见,小心地周旋,用心地言辞,只为了尽可能地帮她处好关系,让她在政事上,少些磋磨。
她都看得到,所以她更心疼。
抬手顺着他如缎的发,她在他耳畔低声轻语:“小小的好,为妻都知道。但我说过,娶你回来,是为了对你好,我自己都舍不得欺负你,又怎么舍得让别人给你委屈受?不用每天都对着那些人笑,把他们拒之门外就可以了,明白吗?”
他靠在她肩头轻颤了颤眸子,“我只是……”想尽可能的多帮你一些。
可话到一半,他到底没说下去,只抬首冲她浅浅一笑,“我知道了,以后,会听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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