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瑕轻笑笑,“父君是数月前亲自去看了人的,还连着几次请这位许公子赴宴,确认行止无差,越姐儿在这方面,大可放心。”
容清越便将画像还了回去,躬身道:“那三书六礼之事,就劳烦长姐夫为越儿操办。”
洛瑕笑着应下,道:“既如此,别无旁事,越姐儿可回了。”
容清越遂退,在回琉秀居的途中,正碰上刚从外面回来的容清琬。
她们两个如今虽还同在临安州的巡防营,却不若原先那般同在一个千户大人手下了,容清越仍旧跟着林零,容清琬去了季明那队,是以有时轮值,两人并不一同回府。
说起来,林零那时同被莲若公子所惑,却因家中一正两侧三位夫郎管的严实,不仅不允她在外随意吃喝,还牢牢攥着她所有俸例,这才免了她为罂粟所害。
现下莲若公子歹心败露,容清越与林零释了前怨的同时,还因同被妖人所迷而存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相处起来倒比以前更和睦了些。
此时两人碰面,容清琬先开了口,道:“二姐姐这是才从露华院回来?”
容清越点点头,也不瞒着容清琬,道:“父君临行前为我相看了正君,长姐夫方才叫我过去,便是说这事情。”
容清琬不由面带戏谑地笑了笑,拱手道:“那琬儿就要在此先恭喜二姐姐了。”
容清越摇着首也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恭喜的。”
容清琬微收了笑,问道:“难不成,二姐姐还惦念着那莲若,而并不中意父君相中的公子?”
容清越摇了摇头,负手而立,道:“这样说罢,琬姐儿,我如今已是想清楚了,我们目下年岁都不小了,少时贪玩些,凡事都依仗母亲与长姐便罢了,现在,却不该再事事任性了。”
“母亲与父君远行,长姐一人扛起城主府,而我,打小便口口声声说着要做长姐的左膀右臂,现下却年已十六了还在给长姐添麻烦,平白着人家的道。”
“不能再这样了。还记得祖母逝世时与我们的遗言吗?我们该为长姐分忧,真正肩负起容氏女儿的责任,从文从武,都该有一番自己的作为。”
“娶亲一事,我本也想如长姐一般寻个长姐夫那样,称心如意举案齐眉的,可经历了莲若,我心下觉得很累。所以,既然娶知州府的嫡公子于我城主府有利,那人又是知根知底的品行不错,我便也不多想了。”
“这是我的责任,我愿意去承担,不关情爱,也无悲喜。”
这番话结束,两人间的气氛明显严肃了几分,与往日的嬉闹大相径庭。
容清琬认真地点了点头,“二姐姐所言,琬儿明白了。”
容清越面上不由一笑,又道:“所以啊,这道贺之词,就不必谈啦。”
她说着还抬手拍了拍容清琬的肩,续道:“当然,也并不是不中意人家公子,只能说……还没中意上。兴许娶回来,就会喜欢上啦,就像白姐姐和风姐夫那样,也是一桩美事。”
容清琬听她说罢,眯着眼睛笑了笑,慢声道:“琬儿曾听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讲,佳人不负所期。料想二姐姐,也一定会如愿的。”
容清越笑了笑,轻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思及方才在洛瑕那里瞧过的人像,衣饰简洁,眉清目秀,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儿。
她半晌低声道:“或许真的会如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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