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沉着笑了一声,手指滑入他发间,轻道:“别怕。为妻……会待你好的。”
他小声地又是轻轻一“嗯”。
这般乖顺的问一声答一声,让人听着就觉得心尖儿上软软的,很想欺负。
她神情间笑意转浓,又沉缓问道:“岳父大人是不是,已经教过你怎么做了?”
他脑袋往她颈间埋了埋,“嗯。”
她便将人抱了起来,轻放到拔步床上,“一个多月,会很快过去的。”
如今是五月初五,距离洛瑕六月二十一的生辰,也就一个多月了。
他闭着眸子拉起锦被将自己裹成一团,闷着声道:“都该入寝了,您还是先去洗漱罢。”
她如今一城之主,是临安九州几十万众的父母官了,怎么还能这么将这等事情拿出来堂而皇之地说,委实……委实对不住他方才翻过的圣贤书。
她似乎又笑了笑,却还是依言起身,去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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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露华院。
官府下衙的时候,洛瑕让择荇去琉秀居请了容清越过来。
自李侍夫被送往长陵别院,容清越又到了分出院落独居的年纪,便一直居住在李侍夫曾用的琉秀居。
择荇得了吩咐出去不久,便将容清越请了回来。
洛瑕在正房正堂见她,堂内槅扇房门皆大开,择荇与宁初分立两侧,是男女大防之下,极周全的避嫌方式。
容清越先上前恭恭敬敬向他问了安,而后才道:“不知长姐夫叫越儿来所为何事。”
洛瑕展平了手中正看着的画像,问道:“越姐儿如今,对那莲若公子可还有情?”
容清越微怔了一下,有几分别扭道:“不,不曾了。”
她那时一心待着的人,原是一份蛇蝎心肠,她便是想有情,也难免思之后怕,好在容境帮她戒那罂粟瘾的手段厉害,才没让她被那毁人于无形的东西迫害。
听容清越这般说,洛瑕略放了心,让择荇将画像递到容清越手中,道:“这上面画的,是东安州许知州的嫡子,许昀,虽不敢说十成尽像,八分却还是有的。越姐儿瞧瞧可还中意。”
容清越接过来看了看,片刻后抬起头,问道:“这位,便是父君临行前,为我相看的正君吗?”
洛瑕点了点头,道:“父君交代我,帮你定下亲事,行完六礼,待诸事定罢,他与母亲会亲自回来,为你筹备婚事。”
容清越默了默,面上若有所思。
洛瑕也不催她,这到底是终身大事,慎重些,总还是没错的。
容清越静了半晌,而后开口问道:“这位许公子,品行为人可是考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