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点了点头,轻靠去她身上,“境姐姐,是我,又胡思乱想了。”
她双手将人揽住,他心性通透,于感情一事上却心思敏感,她知道的。
她不介意他这般的小性子,却只有一事,她转眸看向他,沉定道:“小小答应我,往后有什么想问,想知道的,都亲自来问我,不准这小脑瓜子一乱想,就随随便便做了决定。”
他抿抿唇角,认真道:“我,知道了的。往后凡事,就如此般,我都会要您亲口的一个答案。”
她轻笑一下,“嗯。”
他看看她,轻扯了她的衣袖,又道:“您也要这样,好吗?”
他不想有哪一日,不明不白地就与她走失了。
她反握住他的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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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又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寒径山近在眼前。
不过,寒径山高,虽瞧着是近了,要至跟前,还有两刻钟的脚程。
容境命停马。
再往前,上山的游人便渐渐多了,然城主府的马车招眼,容境却不欲闹得人尽皆知。
她扶着洛瑕下了马车,只带上容襄拾初,一道往山脚下的山路入口走。
寒径,寒径,这山中一路的风光,不似一般江南景色的婉浓烟波,反有北地清寒料峭之刚硬。
这,对于习惯了江南繁华盛景的三城百姓而言,可谓别有一番风韵。
加之有前朝欧阳大家亲刻的碑文坐落其中,是以这山间,四季游人往来不绝。
今日亦不例外。
顾及着洛瑕与拾初,容境四人一路向上缓行,不时停于某处小山头四目远眺,颇为闲适。
行至险峻处,道路陡峭狭窄,两道旁巨石嶙峋,稍往回看,便可能足下失稳。
在这地方,容境没拘泥于世俗礼法,而是紧握了洛瑕的手,提步在前引路,容襄顾着拾初,跟在最后。
觑一眼两人交握在一处的手,洛瑕轻抿了抿唇角,心间划过一抹淡淡暖流。
“境姐姐。”他出声轻唤。
她回眸,“嗯?”
“您以前,曾来过这里吗?我见您这一路,哪处岔路如何走,哪处休憩最适宜,都极为熟悉。”他问道。
她淡颔首,“两三次罢。”
他待要再说些什么,却忽听前方有人喊:“下面的,可是聿修?”
四人皆往上看。
只一眼,洛瑕认出来了,那个四年前在清和书院校场,一身洒脱翩然而去的泰元城主之妹,慕容以沫。
她身边还跟着个男子,显见一身衣饰出挑,便知也是个主子。
容境此时,已在淡淡朝上望了一眼后,又转眸去看了洛瑕,道:“刚刚还想说什么?”
洛瑕收回视线,低道:“我在想,您既已如此熟悉,此番再来,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容境轻扬扬眉,“不会。”
洛瑕不由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