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哼,“赶紧去,今儿这事你们不给个交代,老娘就让你们在这临安混不下去!”
听了这话,雅间里的白澜夜“噗”一声笑了出来,“聿修,我没记错的话,这嘉福酒楼,是你容氏的产业吧?谁还能让你容氏在这临安混不下去了?简直搞笑。”
容境点点头,没多说话,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容氏的产业从不摆在明面上,是以外人不知道,实属正常。
容境将注意力,与嘉福酒楼中的绝大多数来客一样,继续放在了下面的情况上。
这事说好解决,也不好解决。
若是认了酒坛中的红线是酿造过程中的疏忽,那这酒楼的声名即便不扫地,也是要大受影响的。
可若是不认,怎么给一众人一个适当的理由,就很考验这酒楼掌柜的反应能力。
容境觉得有几分意思。
楼下,掌柜的没多耽搁,很快就赶过来了,这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身材宽大微显富态,却也给人稳重踏实的感觉。
她先温声安抚了这位躁动的客人,继而高声道:“恭喜这位客人,这坛酒中的红线啊,乃是咱们东家特意命令放进去的彩头,封坛后与一般的酒坛无异,因此无人知晓,而买到这坛酒的客官,今日的这顿餐钱,由咱们店里出!”
此话出的突然,众人仍有疑虑,那挑事的人也道:“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怎知这红线真的是有意安排的?而不是酿酒时出了岔子?”
掌柜的微笑,“放红线的酒数量极少,前几日开始售卖,今日才碰上一坛,作为隐藏的彩头,咱们便一直没说。不过接下来,放红线的酒还会继续售卖,凡是有幸买到的,都可由咱们店里承包一顿饭钱。”
她说着看一眼当前这桌上的几道菜,道:“就如这位客官,今日的饭菜共三十文四钱,全部由本店承担。”
她话说完,那挑事的人见果然得了好处,不再叫嚷,旁的人见确有其事,也各自散去,本要发生的一场闹剧,就这么揭过去了。
楼上,容境唤来外间候着的小二姐,道:“请你们掌柜的上来。”
那小二姐看她衣饰不凡,出口又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压感,虽不敢怠慢,匆忙下楼。
掌柜的一进雅间门,便忙不迭地上前,“原来是东家的少主,容大小姐,不知此番唤某来所为何事?”
容境看看她,“刚刚的主意,是谁出的?”
掌柜的道:“容大小姐问的可是阿衡?酒坛子中的红线事出突然,某那一瞬间也生出无措,倒是阿衡,一句话指点了某,遂将此事安置妥当。”
容境颔首,“那阿衡,现下所在何处?”
“大小姐稍候,某这就去将人请来。”掌柜的言罢退出去了,没多久又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
这女子身材瘦削,全身上下并无可圈可点处,唯独一双杏眼炯炯有神,透着精明。
容境将她略略打量一番,对着掌柜的道:“你退下罢,这人我要了。”
掌柜的垂首应是,掀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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