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石头蛋呼啸着飞了过去,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崩断了所有的弓弦;另外三枚石头蛋已经朝左侧的军阵砸去,在空中带着潮涌之音。而宝玉本人的身形在石头蛋的光华包裹中亦瞬间而至,快得连后面的战阵挥刀掩杀都来不及。
宝玉并不是一个人在动手,灌木丛中还埋伏着小天呢,宝玉往哪儿冲,小天就朝他正前方的人发出无声的冲击震吼。对付这样的军阵,最好的办法就是个个击破,让越来越多的人失去战斗力。
盾牌被砸翻了一片,腰刀也在空中乱飞,宝玉身后劈来的几道刀芒都被回旋而至的石头蛋击碎,接着又有战士不断飞到半空。
石头蛋看上去是钝器,但以宝玉的法力祭出,无论是将人打得筋断骨折或是穿身而过都毫无问题。可他却没有这么做,所施展的手法很巧妙。
那些战士不论被石头蛋打在什么部位,都似全身受到一股大力冲击,猛地就被震飞了,落地之后摔得七荤八素,眼睛发花脑袋里也嗡嗡作响,一时失去了再战之力,浑身内外却没受什么伤。
宝玉很快击溃了第二支小队,祭起三枚石头蛋又向最后一支仍保持阵型的小队砸去,同时分出一枚石头蛋去收拾公主的卫队。这番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比中午收拾公主卫队所用的时间长多了。毕竟是对付整整三小队训练有素的军阵,宝玉又没有伤人性命,亦颇费一番功夫。
半顿饭的功夫之后,宝玉周围已经没有站着的人。卫队与军阵中所有的对手,全他被打飞到半空又摔落远处,人们爬起来之后跌跌撞撞地四散逃窜。宝玉走下山坡,来到一片狼籍的田野中,只有一名红衣少女还在尖叫着奔跑,可此时她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了。
宮媛这回是真地怕了,万没想到今天竟招惹了这样一位魔王!不仅卫队不是对手,就连公山虚将军率领的戍边军阵这么多战士,居然全被对方揍趴下了。她总是后知后觉,刚开始还在想——军阵拿下宝玉之后该怎么办呢?
等见势不妙时,车已经被飞过来的战士砸翻了。那两名贴身亲卫又做了同样的选择,一左一右架起宮媛的胳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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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但这回却跑得却有点晚了。还没跑多远,就听嘭嘭两声,宮媛只觉得胳膊一空,那两名亲卫已经“飞”走了。她继续在田野里狂奔,惊恐中还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回头,又发出一声尖叫,因为宝玉就在她后面,两人的脸离得是那么近,鼻尖差点就碰到鼻尖了。宝玉一皱眉,这小娘们的叫声也太刺耳了,突然来这么一嗓子,简直比小天还厉害,差点把耳膜都给震破了。
宮媛尖叫之后又颤声道:“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两人离得是这么近,宝玉踏步追行中差点连身子都贴上了,想摸她哪儿不行,她还以为自己能反抗吗?
但宝玉也定住了脚步,宮媛只看见这少年露出鄙夷的笑容,像是一个孩子在嘲笑另一个孩子没出息。然后她的屁股一痛,脑海里听见嘭的一声响,全身骨节都有种要被震散架错感觉,然后人便飞向了空中。
宮媛没长翅膀,她当然不会飞,是被宝玉一脚踢在屁股上踹飞的。这也是宮媛第一次体验到飞翔的感觉,全身仿佛被一股力量包裹,飞得很高很远,却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妙,然后重重地摔了下来落在了田野中。她挣扎着爬起来吐出满嘴的泥,其中还有半截被踩出的苗根,头也不回地继续奔跑。
宝玉这一脚踢得痛快。但感觉也有些怪怪的。宮媛的屁股很软很有弹性,虽然隔着衣服也能体会到柔嫩的触感,与那些五大三粗的战士们显然不一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宝玉形容不出来,反正他以前没踢过这种屁股。
看见宮媛又爬起来接着跑,宝玉并没有去追,而是喊了一句:“你如果不怕把事情闹得更大,那就去带更多的人来吧!”然后转身走回了田边的山坡。
宮媛跌跌撞撞跑回了畋猎园林中。公山虚将军也不知去了哪里、是否已经遭了狂徒的毒手?那些从地上爬起来战士与卫士们,就像轰散的鸟兽般纷纷逃离了此地。
至于他们是不是回到猎场中重新集结,宝玉倒也不关心,他在密林的边缘坐了下来,视线穿过一片狼籍的田地,望着对面高坡上的村子。方才的场面有点乱。公山虚一照面就被打飞了,却没有人注意到公山虚摔在了哪里、是否爬了起来,又是否逃了回去?
公山虚摔进了灌木丛中,然后就没再出来,但宝玉却知道他的行踪。这位将军趁乱在山林中绕了个大圈子,竟然悄悄进了公山村,并没有和其他战士一起逃回畋猎园林。
君女倒是逃回去了。可是统领军阵、镇守猎场的将军却不知所踪,也不知那边会乱成什么样子。公山虚为何要进村子呢,宝玉也很感兴趣,就坐在这里远远的看着。小天晃着尾巴钻出树丛也坐在了他的身边,宝玉伸手摸了摸狗脑袋、赞了它几句,这条狗显得很得意。
方才那一番大战,宝玉能将军阵击溃,并把所有人都给打飞了。却没有伤及一人性命,假如没有小天相助,他也是很难办到的。这条狗在暗中的偷袭太难防备了,那些战士恐怕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
以宝玉的眼力,能将对面高坡村中的情景看得很清楚。公山虚鬼鬼祟祟地离开了族长家的院子,又悄悄地进了东升家,过了一会儿他从东升家出来。又进入了旁边的山野树丛中。此时已日影西斜,又过了一会儿,宝玉身侧的灌木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就听公山虚说道:“多谢小先生!”
这位将军倒是挺诡的。他又兜了一个大圈子跑到附近,却站在树丛里说话,别人在远处看不见,只有宝玉能听见他的声音。宝玉问道:“你谢我什么?”
公山虚答道:“不瞒小先生,我就出身于这个村子,当年受招募加入军阵,因有些修为又熟悉这一带的情况,才做到了游猎将军。我方才回村问明了所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东升前日被蛟马惊吓受了重伤,是您路过救了他。
多谢你仗义出手保护我的族人,也多谢你阻止了那孽畜的凶行,更要谢您今日没有伤我属下那些军士的性命!”
宝玉反问道:“你怎么敢赌——我不会害他们的性命?”
公山虚又答道:“我虽然驽钝,但也并非愚傻之人。您如果真想杀人的话,宮媛又怎能逃得回去?就算你不想杀君女引来大祸,可是她的卫队中亦无人受伤,我就是清楚您的目的并不是想伤人。”
宝玉又问道:“你身为领军之人,又为何装作不敌,借机离开了战场?”
公山虚很不好意思的答道:“我虽知道您无意伤人,但也怕您不得不伤人,就像那头蛟马,您不得已时也出手杀了它,所以我并不想全力出手。而且我也想找个机会,回村子里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
宝玉:“你还想怎么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