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是亲信,也是众多手下中,脑子比较活的一个,陆炳勋自然对他抱着几分希望。
两个人走到白虎堂的后堂,李虎这才低声说道:“大人,看如今的情况,不可能在限期之内破案,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人求情!”
“找人求情!”
陆炳勋有些不解,因为锦衣卫的特殊性,使他跟朝臣没有任何联系,又如何找人求情。
“若是朝廷中,有人帮您说话,理由也很充分,想必皇上不好公开责罚!”
“谁会犯这个忌讳,替我说情,何况皇上记恨在心,后果更严重。”
李虎顿时一笑,自信的说道:“只要东宫开口,自然有人帮您求情,至于皇上记恨,他还能有多少时日!”
“混账!”
陆炳勋怒了,倒不是忠于皇帝,而是他跟了皇帝这么多年,知道对方的性格。
如果按照李虎的话去做,万一皇帝不在短时间内死去,他就要玩完。
“大人,此一时、彼一时,皇帝的身体,明显不太好,如今又是这个局面,还不如直接投靠东宫!”
李虎当即跪倒,说出了一番心里话,也让陆炳勋犹豫起来。
自古以来,皇权交替之前,往往会产生很多腥风血雨,就是因为老皇帝不愿意放权,而下面的官员,总有别的心思。
如今的大乾王朝,也是这个情况,文官集团支持太子,而且储位已定,哪怕是皇帝亲信,也有了别的心思。
这也是税银案发生后,陆炳勋站在太子那边,李直也是顾忌重重,不敢随意说话的原因。
因为忠心的人,也要为以后考虑,如果被储君记恨,影响的不只是自身,还有亲人、子女。
李虎的话,让陆炳勋的脸色不停变化,最后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和别人不同,一旦投了东宫,马上就要人头落地!”
“这!”
李虎才当差多少年,又没到那个高度,自然不清楚锦衣卫指挥使的特殊性。
陆炳勋也没有解释,只是神情中有着几分疲惫,即为眼前的局面担忧,又为日后的处境烦恼。
“既然如此,大人只能请罪了,把从弥勒寺中找到的信,交出一部分,希望皇上再给点时间!”
从弥勒寺中,找到的可不只是兵器、盔甲,还有一些官员、跟澄心来往的信件。
信中虽然没有提及造反的事,却有一些犯忌的内容,多少能起些作用。
不过跟澄心有交流的,大多都是文官,也就是太子一党,所以陆炳勋押了下来。
“只能如此了!”
案子破不了,陆炳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交出一些人,希望可以转移皇帝的视线。
当晚,一封信,就从北镇抚司到了东宫,信上说明了陆炳勋的处境、以及应对,请求太子不要怪罪。
太子见信后,脸色也有些变化,倒不是为了那些党羽,而是跟澄心来往的信件,陆炳勋没有找到。
所以太子怀疑,陆炳勋会不会私藏那封信,用来要挟他……
十日期限转眼就到,陆炳勋硬着头皮进宫,跟皇帝汇报案情,并交出了一些官员、跟澄心来往的信件。
信里面的内容,果然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毕竟很多**之事,皇帝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皇帝缓缓的开口:“没有别的东西?”
“臣无能!”
皇帝顿时有些失望,顿了顿,又开口问道:“澄心还是下落不明!”
“请皇上再给臣一些时间!”
皇帝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开口:“退下吧!”
陆炳勋一愣,心中暗自想到,这是什么答复,可还是迅速退出东暖阁。
“你说陆炳勋,是否真没有找到别的东西?”
皇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还夹杂着些冷意,让李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只涉及陆炳勋,李直自然要落井下石,可皇帝的心思,明显是冲着太子。
“奴婢不知道,不过陛下要是怀疑,可以让人去调查一下!”
不能针对太子,却可以收拾陆炳勋,所以李直给出了这个答案。
而且李直心中,也想起了一个月前,贺元盛跟他打听的事。
“你去给贺元盛传旨,说明朕的意思!”
“诺!”
李直马上点头,离开东暖阁后,轻出一口气,神情也有些放松……